陈子渊也不去刻意压制,任由其在体内蓬勃发酵。
扭头打量了一番屋内情况,觉得空间有些狭小,不易施展拳脚,便抱着拳谱开门跑向小院。
正巧当下夜空无云,月色清辉且明。
陈子渊有些急不可耐的将拳谱翻至下一页绘有图案处,乃是一幅动作奇怪之画。画上绘一小人,双脚微微向两侧张开半蹲,一手握拳,一手为掌,拳在掌上,横于胸前,静立不动。
陈子渊看的有些糊涂,以为下一招被画在了后面,就又将拳谱翻到了下一页。
只是第二页所绘之图,却并非上一幅的后续。看着倒像是另一个拳法的起手势,两腿不变,一手握拳在头顶,一手握拳在腹部。
陈子渊仍是看不懂,只能继续往后翻去。直到将整部拳谱翻完,他也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更不要说将这些招式连串在一块,形成一整套完整的拳法。
陈子渊眼中闪过一缕疑惑,心中却已经开始琢磨着,这里面必然有一定的联系,不然著书之人不可能将它们汇聚成书传承下来。肯定是我还没有发现里面的诀窍,只要找出彼此之间的那一根细线,就肯定能将其完整的演化成一部拳法。
这般想着,陈子渊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然而不论他怎么打破脑袋,都没能找出其中那一根,用以牵连所有招式的细线。
无奈之下,陈子渊只好收起心中杂念,按照着拳谱所画的图案,一一摆出姿势演练。
既然不能找出里面的关系,那就先来全部练上一遍得了。要是一遍之后,还不能找到其中的关系,就再练它个十遍百遍千遍,总是会有发现的时候的。
反正接下来自己也没什么事,正好找点事情来打发打发时间。
说练就练,陈子渊放下手中拳谱,按照已经记在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摆开身形演练。
第一遍,陈子渊很快就演练完毕了。但那条细线,他仍旧没有找到。
于是,他又开始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就这么孜孜不倦在自家小院中演练开来。
一直待到天边出现鱼肚白,巷中有鸡鸣声响起,他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院中折腾了一宿。
陈子渊原本以为,回过神后的自己,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困意侵袭。然而让他吃惊的是,再等了片刻后,他依旧觉得精神头倍足,好像根本没有一夜未眠一般。
不禁让陈子渊有些纳闷起来,难道说练拳还能驱散困意,提高精气神?
这就有些高大上了啊。
想到这里,陈子渊心中立马升起一股不小的兴奋。
要是真这样,只要自己毫无间断的练拳,那不是说即便自己再笨,再没有天赋,迟早也能达到王仙师他们那样的境界?
一想到这里,陈子渊哪还顾得上其它,即刻便又开始演练起了拳法。
接下来的几天,陈子渊几近疯魔般练拳。
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一心只知道练拳。
说来也奇怪,自打陈子渊练拳起,他就没有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就连人类最正常的力竭疲劳、饥饿感,也都没人丝毫察觉到。反而随着不断的练拳,他只觉得自己精气神越发强壮了起来。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而有了这一惊人发现,陈子渊练起拳来的劲头就更足了。
本来就已经是没日没夜的在练拳,后面干脆连续一个月都不带停下过。
其间有邻居看到,最开始还会笑着和他说几句注意休息。后面发觉这家伙不分昼夜的练拳,邻居险些以为他种了什么邪,就要去给他找个大夫来看看。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看着其一点一点长大的,如今父母不在,他们这些做邻居的长辈,还真能不管不顾啊?
再说了,陈子渊这孩子,他们看着长大,对他的品性还是十分喜欢的,就更不能不予理会了。
要不是后来陈子渊发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古怪,在询问后得知他们的想法,并耐心解释说自己没事,估计这会儿他家里都已经聚集一大堆大夫了。
昼夜交替,光阴流逝。
陈子渊虽然就在屋外小院,但对于时间的概念,却并不怎么深刻。因为在他心里,只剩下了练拳。
这一日,骄阳初升。
清晨微凉的春风中,夹杂着阵阵芬芳花香。
小院的木门骤然被人从外面拍响,打断了练拳中的陈子渊。
有些疑惑的停下动作,陈子渊开口对院外之人询问道:“谁啊?”
只听院外一个欢快的声音回答道:“我,你钱老哥。”
陈子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马便浮现出了笑容:“钱老哥,你从京城回来了啊?”
说话的同时,已经迈步朝院门走去。
打开木门,陈子渊就瞧见,脸色越发黝黑的钱栋梁,身上仍是穿着那套衙役服饰,头戴乌黑大帽,腰间悬配公家长刀,单手按在刀柄上,正对着自己嬉笑不断。
对于钱栋梁,陈子渊心里的观感一直很好。又加上那次他赠送的九枚铜钱,帮自己渡过难关,就更是对钱栋梁心生好感起来。
忙微笑着开口说道:“钱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钱栋梁哈哈一笑:“今早刚到,正好从你家经过,就先来看看你了。”说着话间,钱栋梁双眼便在陈子渊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起来,正要继续说让老哥看看你有没有长高时,却骤然如被什么东西咽到一般,到嘴边的话语,愣是给重新咽了下回去。
转而满脸震惊的看着陈子渊,以极为吃惊的语调开口说道:“你竟然成为了纯粹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