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应立刻派人保护他,直到他出仕我徐州为止。”
说是保护,其实刘备是怕鲁肃跑了,所以才派人看着他。
很显然简雍也听明白了这层意思,当即笑道:“遵命!”
……
羽山学宫外,张济正准备向林朝辞行。
林朝本想留他多住几日,却被张济婉拒。按他的意思,如今参观学宫完毕,自然得回去向李儒复命。
值得一说的是,张济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此番参观学宫,却是做足了准备。
甚至随行带了一个擅画之士,不仅将林朝介绍学宫的内容记录了下来,更是在征得林朝的同意后,连学宫的布局都画了一份草图准备带走。
林朝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不禁大开眼界。
当然,侧面也体现出了李儒对学宫的重视。
临行前,张济又向林朝行礼道:“长史,临行前军师有令,等看完学宫后,但有一问斗胆请教长史。”
“那人若有话,尽可直言便是。”
“军师问,学宫中可有法学之书?”
林朝郑重答道:“《商君》乃歪理学说,愚民之术,自然不入学宫。但《管子》、《韩非子》某已收入学宫,开课时便请教习传授学子。”
张济不一定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不妨碍他记下来。
“多谢长史解惑,末将告辞了!”
林朝点了点头,并让张绣出城相送,自己却径直返回了城中。
……
今日的徐州,所有人都很忙碌。
内府众人忙着商讨封赏功臣,刘备忙着跟鲁肃喝酒,喝完之后又去了自己叔父家中拜访,自然是为了请叔父上林朝家中提亲。
简雍陪着刘备从城外归来后,便直奔政务堂而去,见林朝没在政务堂,又朝着林府走去,准备让他主持表请刘备称王的所有事宜。
而林朝呢,从羽山学宫归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北馆驿,准备带着钟繇前去拜访刘备。
三拨人,三个方向,却又完美错开。
除了刘备成功见到了自己的叔父刘元起之外,简雍和林朝都扑了个空。
眼见天色已晚,却没见到刘备,林朝便在只好请钟繇吃了顿饭,并安排人将其送回馆驿,等明日再去拜见刘备。
可第二日还没等林朝出门,府外却来了两拨客人。
一者,便是昨日没能成功传达刘备钧命的简雍。
二者,便是前来登门提亲的刘元起。
不过让林朝感到惊奇的是,刘元起竟然和福叔聊得十分开心,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初次相识。
原来在这些年林朝与刘备在外拼杀之时,刘元起和福叔却有了些交情。
福叔原本是林氏的管家,为人心思通透。刘元起早年在刘备的宗族中,也算是一个小财主,曾资助刘备求学。
两人年纪相仿,阶层相仿,三观相仿,虽然刘元起今非昔比,但两人却很能聊得来。
此刻福叔正望着刘元起带了的大半牛车礼物,满脸惊讶道:“元起公,你这是何意?”
刘太尉的叔父给我林氏送礼?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收的问题了,福叔是必要搞清楚缘由。
刘元起捋须笑道:“李福老弟,老夫此来,却是有天大的喜事!”
福叔三代皆在林氏做管家,从他父亲那一代便改了姓氏,只是大家皆福叔相称,久而久之,姓倒是少有人提及。
“天大的喜事?”
原本福叔有些担心,这下却更摸不着头脑了。
“不错,正是天大的喜事!”刘元起继续笑道,“太尉命老夫前来,是为向你家提亲,成就一桩上等姻缘。”
提亲,刘太尉要给我林氏女指配婚姻?
可我林氏并无……
想到这里,福叔忽然想起被林朝收入门墙的貂蝉。
下一刻,福叔忽然有些生气,甚至瞪了刘元起一眼。
就算貂蝉娘子并非我林氏嫡出,却也没有给你儿子刘德然做妾的道理!
传出去,我林氏的脸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那刘德然素来风评不佳,浮浪成性,听说后宅已经十多个侍妾。我家娘子知书达理,又岂能给这种人做妾!
可刘元起打着刘备的名义,福叔也不好冷言相拒,便勉强笑道:“刘公,可是为德然公子求亲?如此倒是有些为难,我林氏虽声名不显,但家中女子却绝不与人做妾。若是德然公子肯休妻,那还差不多……”
福叔这边正自顾自说着,刘元起头上却浮现无数的问号。
“李福老弟,此事与犬子有何干系?”
“难道不是德然公子……”
刘元起苦笑道:“老弟误会了,犬子已然婚配,如何能再娶你家娘子?老夫此来,乃是为太尉求娶你家娘子!”
啥,太尉要娶貂蝉娘子!
闻言,一股巨大的惊喜顿时冲昏了福叔的头脑,等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张老脸已经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
“刘公,快请入内上座,老朽这就去请家主出来相见……”
正当此时,林朝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两拨人,最终还是先把简雍晾在一边,走到刘元起面前笑道:“刘公何来?”
“见过长史,老夫乃是为太尉求亲而来!”
刘元起笑意盈盈的还礼道。
好家伙,刘备终于要来拱我家的白菜了!
一时间,林朝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此时,林朝才终于理解当初大舅哥荀棐看到自己时,那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