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命而已,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鲜血流过大地,最终汇聚成一股血色洪流,将在场所有人都淹没。
厮杀声一直没有停过,至少在一方彻底死光之前,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这一场围杀战一直从日中战至傍晚,直到太阳快要收敛最后一丝光辉之时,总算落下了帷幕。
广陵城中原本有六千守军,而太史慈派五百人驻守城防后,麾下便只剩了两千五百人,再加上徐盛之前被围攻时损失了一千人,所以徐州军仅三千五百人而已。
可饶是如此,徐州军还是取得了最后的惨胜。
至战争结束时,徐州军所剩仅有不到一千人。
而这场战斗受伤最重的徐盛,在医者的诊治下,整个人还是陷入了昏迷,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
不过他也不算委屈,因为太史慈已经帮他报了仇。
原本历史上的虎豹骑统领曹纯,此刻已经化作一具无头尸体。
他的脑袋在战斗中被太史慈一戟砸碎,就像掉落在地上且保熟的西瓜一样,瞬间四分五裂,黄白之物流淌一地。
当然,为了击毙曹纯,太史慈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被夏侯惇一枪刺中腹部,好在并没有丧失战斗力。
而作为敌军主将的夏侯惇,也的确难缠,一直与太史慈战至最后,虽身受重伤,却始终坚持着没有落败。
直到麾下兵马渐少,连最后的亲兵都投降后,他才被太史慈麾下士卒一拥而上制住,并将其绑缚了起来。
眼见视野之内已无敌军踪迹,自己总算取得了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太史慈整个人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只听‘哐啷’一声,仅剩的一只手戟也掉落在地。
而太史慈整个人也因为脱力,几乎已经要跌倒在地,所幸亲兵见势不妙,上去扶了一把。
“将军,您无恙否?”
亲兵满脸关切地问道。
太史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即又惨笑道:“昔年某跟随监军左右,每逢战事监军总是计谋百出,战无不胜。可轮到某上阵为将时,仅第一战便胜得如此艰难,倒是辜负了监军的一番栽培。”
这种话,太史慈能说,亲兵却是万不敢接话的。
太史慈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后,觉得身上又有了点气力,当即站了起来,并没有理会已身为阶下囚的夏侯惇,也没有命麾下向府衙发起进攻,而是直接走到了昏迷的徐盛面前。
“徐将军如何了?”
太史慈看了看徐盛身上的伤,顿时眉头皱得老高,开口向随军医官问道。
医官却摇了摇头,开口道:“将军,徐将军受伤太重,在下虽已经帮他止住了血,但徐将军之前流血太多,在下医术低微,却是无能为力。眼下,只有看徐将军自己的造化了。”
闻言,太史慈心中一痛。
虽然他与徐盛相处时间不久,但这个耿直爽朗的汉子让他很有好感。
看望过徐盛之后,太史慈忽然想起了广陵郡太守张超。
此番一场恶战,但这家伙却始终没有露面。
而且太史慈早就怀疑,敌军背后有高人指点。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张超,只需冲入太守府抓住张超后,一问便知。
早在外面喊杀声刚起的时候,张超虽然没有亲自上阵,却一直焦急的在府中走来走去。
毕竟参加曹袁联盟,就等于与徐州翻脸,再加上此番戏志才关门打狗的策略,也的确过于阴损了些。
若胜了还好说,若是不胜,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他从日中一直等到傍晚,还是没有听到外面厮杀声停止,这不禁让张超有些郁闷。
这一战打这么久的吗?
直到他实在快等不下去,想要派出家仆前去查看的时候,忽然就被太史慈一脚踹开大门,带着剩余的士卒冲了进来。
“太……太史将军?”
望见浑身是血的太史慈,张超已经猜出了此战的结果。
而经历了一场血战,麾下几乎死伤殆尽的太史慈,却没心情与张超客套了。
只见太史慈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抬腿一脚,直接将张超踢翻在地。
“太史将军,某好歹一郡太守,你怎可如此有辱斯文!”
张超激动的大吼道,刚想爬起来,却被太史慈又一脚踩住,再也动弹不得。
太史慈居高临下冷笑道:“张超,事到如今,你还敢逞口舌之利,难道就不怕某将伱的舌头割下来!”
作为俘虏,又是害得太史慈损兵折将的罪魁祸首,莫说官职,太史慈连张超的表字都懒得称呼了,索性直呼其名。
这已然是把张超当成了死人看待。
见张超如此慌张,太史慈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张超此人不过庸碌之徒,绝不可能是背后的高人。
“太史慈,某乃一地郡守,你怎可……啊!”
张超身为名士,在整个大汉都吃得开,哪受过这等耻辱,当即大声怒吼。
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太史慈一脚踩了下去。
一时间,张超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府邸。
“张超,某不想与你废话,但也不想听你说话。”太史慈冷声道,“某只有一问,还望你如实回答,不然……”
“怎么,你要杀某?”
张超望见太史慈眼中的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口问道。
“事到如今,你以为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太史慈冷笑道,“你若老实交代,某给你个痛快,留你个全尸。你若不老实交代,某……夷你三族!”
闻言,张超面若死灰。
他不怕落到刘备或林朝手上,就怕面对太史慈这等不讲理的武将。
这些莽夫,个个都是杀人如麻之辈,哪里会懂什么礼仪道德。
“某来问你,此番引某入城,在城中设下埋伏,到底是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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