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手一挥,将这三个字圈在了一起。
“此战过后,某要这三州之地,尽归我徐州所有!”
见此,饶是沮授和贾诩这等人物,也不禁勃然色变。
“一战吞并三州之地,子初好大的胃口,此事绝无可能!”沮授连忙摇头道。
“绝无可能?”林朝笑着反问道。
“绝无可能!”
沮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林朝笑道:“某与公孙伯圭结盟,并文远麾下一万大军取冀州,可否?”
“可,然泰山郡之战,必然只能据城而守,且不一定能守住。”
林朝又笑道:“某以泰山郡据守,而令云长率三万大军侧面进攻,再有张燕趁虚以出敌军之后,兖州可取否?”
“可,然青州黄巾余孽猖獗,非大军不能平也!”
林朝‘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笑道:“某以孙观兄弟游说泰山臧霸,而使其为先锋出兵青州,可否?”
沮授沉默了。
虽然林朝针对每一州的策略都有漏洞,但如果组合施行,只要时机尺度把握得当,未必不能一战功成。
取三州之地,成王霸之业!
这,才是林朝对于这一战的终极目标!
趁着沮授沉默的空档,许久未说话的贾诩开口道:“子初此策,宜先难后易,虽成败仍未可观之,但未必不能一试。而其中最关键之处,便在于……一战灭曹袁!”
“不错。”林朝点了点头,“曹袁先灭,则公孙伯圭不敢侧目,泰山臧霸不敢异动,继而可得三州之地。不然,这一策便是空中楼阁,一触便塌。”
不秀出足够的肌肉,公孙瓒和臧霸就算肯跟你结盟,也难免心怀不轨。
臧霸虽未必有太高的志向,却也不愿意从称霸一方的土皇帝变,成你徐州的属臣。
至于公孙瓒,则更是桀骜不驯,刚愎自用。
林朝目光注视着贾诩和沮授,开口笑道:“二位,此策可以一试否?”
闻言,贾诩和沮授沉默良久,最终才点了点头。
“若留足后路,此策未必不能一试。”
“好,公与伱明日出发前往泰山。”林朝点点头道,“玄德公身边如今只有子煦等将,作战勇则用勇矣,遇事难免不知进退。有你在,某也放心许多。”
沮授赶紧站了起来,拱手一礼道:“唯!”
林朝又看向了贾诩:“至于文和,你去何处?”
“还有何处可去?”贾诩皱眉道。
“泰山臧霸,蓟县公孙伯圭,刘伯安这三处,你可选一处任意施为。”
好家伙,贾诩直呼好家伙!
感情林子初连刘虞也没放过,都一并算计了。
思索了一阵,贾诩最终还是选择了臧霸那边。
一来,刘虞和公孙瓒那边身份太高,自己去自然不如林朝去合适。
二来,青州作为最后一个战场,自己也能划水一段时间。
至于臧霸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贾诩表示,拿捏一个地头蛇,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好,若此战得胜,二位封侯拜相,封妻荫子,皆不成问题!”
林朝潜意识又画了个大饼,来作为最后的总结,不出意外得又被二人好一顿鄙视。
……
“王公节,你助纣为虐,合该有此下场!”
鲁县城中,刘备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匡,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之前大家一起讨董,虽然你们这些虫豸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老是拖后腿,但大家总算是盟友,还有几分香火情分。
可我徐州跟你河内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助曹袁来攻打我,刘备心中的不爽可想而知,厌恶这些助纣为虐的小人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曹操和袁绍。
这就如同后世某有权有势的人出场时,总有一堆小弟在旁边充当舔狗。
始作俑者固然可恨,但这帮子舔狗才更加让人恶心。
王匡喊了两句‘袁哥大气’,‘孟德牛逼’之后,舔狗之名已然石锤。如今被自己逮到,刘备心中自然畅快,比痛饮几坛青梅酒都爽。
再看王匡,虽然已成阶下囚,但眼中却带着浓浓的震惊。
“刘玄德,你居然在此处!”
刘备冷笑一声,开口反问道:“怎么,某不能在此?”
王匡惨笑两声,仰天长叹道:“哈哈,某输得不冤,不冤啊!”
刘备身为一州之主,突然亲临前线,那此番与自己交战的兵马,也必然是徐州精锐之最,难怪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这便是王匡此刻心中的想法,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可他若是知道实情,只怕会吐血三升。
这家伙居然还有脸笑!
这下轮到刘备愤怒了,他指着王匡怒道,“王公节,你本为一地郡守,理当保境安民,报效朝廷,不想却反助逆贼,罪恶深重,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笑话,袁公四世三公,声名远播海内,纵伊尹、周公亦不能胜。反观你刘玄德,不过区区宗室,却出身寒微,一文不名。区区织席贩履之徒,又何谈天下?
要说反贼,恐怕你刘玄德才是这天下最大的反贼!”
理论就理论,辩论就辩论,可你人身攻击是几个意思!
刘备这下彻底怒了,他很爱面子,虽从不讳言自己的出身,却很反感别人污蔑自己为织席贩履之徒。
“织席贩履又如何,若无席无履,尔如何出行!似尔这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徒,与硕鼠何异。来人,推下去斩了!”
“你要杀某!”
王匡终于绷不住了,虽然刚才跟刘备对骂了几句,但那纯粹是过过嘴瘾,谁能想到刘备真敢杀了自己啊!
在这个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时代,身为一方诸侯,纵然战败也该留有最后的体面。
但刘备似乎只打算让王匡做个生前体面人。
“某为何不敢杀你?”刘备冷声道。
王匡顿时激动了起来,奋力想挣开绳索。
“你不能杀某,某身为河内太守,乃朝廷命官,非天子诏令,谁也不能杀某!”王匡大吼道,“你刘玄德若擅杀朝廷命官,无异于乱臣贼子,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望着面前求生欲几乎要溢出的王匡,刘备笑了,笑得很是嘲讽。
“王公节,你口口声声说无有天子诏令,谁也不能杀你。那某倒是想问上一问,你此番兴兵来攻,难道就有天子诏令了!
无有天子诏令而擅自动兵,你该当何罪?”
笑话,这时候你倒是想起天子诏令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你兴兵响应袁绍之时,可曾想过天子诏令?
闻言,王匡沉默了,甚至也不再挣扎了。
好半天后,才憋出一句:“就算某有罪,没有天子诏令,你也不能杀某……”
话虽如此,但底气明显不足。
刘备冷哼一声,挥手阻止了冲进来要将王匡带出斩首的士卒,指着王匡道:“似你这般模样,与丧家之犬何异?杀你,倒是污了某的刀。
来人,将此獠待下去严加看管,待某平灭袁、曹二贼后,再作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