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戏志才与曹操针砭时弊,劝他不要因杀边让一人而失兖州人心,曹操才就此作罢,并强行摁下胸中的火气,任命边让做兖州治中从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戏志才也算救了边让一命。
而今日,戏志才也等来了边让的报恩——对着戏志才的尸体吐了口浓痰!
兖州这次谋夺泰山的行动并不算机密,高层基本上都知道,边让自然也知道。他不同意,却无法阻止,为此更是气得闭门不出。
然后今日忽然听到戏志才败亡的消息,这可吧边让激动坏了,当即从家里出来,想要好好嘲讽曹操一番。
于是,才有了眼下的场景。
面对夏侯惇不善的模样,以及他身后那群武将的刀剑,边让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也更嘲讽了。
“怎么,事你们做得,某却说不得吗!”边让冷笑一声,目光扫视众人,继而大声道,“某早有言,刘玄德乃汉室后裔,大汉忠良,与其作对无疑是叛逆。可曹公不听,如今有此祸,也算咎由自取!”
说着说着,边让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就是有意让里面的曹操听见。
“你这腐儒,纳命来!”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将领怒吼道,随即越众而出,正是曹仁之弟曹纯。
此刻曹纯手持长剑已经冲向了边让,准备将其斩杀当场!
“住手!”
陈宫和夏侯惇同时喊道。
陈宫与边让关系不错,也时长劝边让不要那么愤世嫉俗,他喊住手是显而易见的。
至于夏侯惇,则是顾忌边让的名气,以及他如今还是兖州治中从事,就算恨不得亲手砍杀此人,也知道不能任由曹纯胡来。
闻言,曹纯虽仍自纷纷不平,却止住了手中挥舞的长剑。
陈宫的话他可以不听,但夏侯惇的命令他不能不从。
“夏侯将军,此人辱及主公,更有损先兄威名,请准许末将斩杀此人!”
说着说着,这个年轻汉子眼眶一红,竟泪流不止。
“唉!”
夏侯惇也想起了去年起兵讨董时,那个对着漫天桃花许下雄心壮志的曹仁,不禁长叹一声,泪垂而下。
陈宫则是直接大步向前,拉着边让就往外走。
“公台,你拉某作甚,某还没说完呢!”
陈宫:“……”
快别说了,再说我都想砍死你了。
“文礼兄,纵然你厌恶曹公,纵然伱说得全是实情,可眼下这种场合,你如此大张旗鼓讥讽已死之人,又岂是君子所为!”
这一番怒斥义正严词,说得边让无言以对。
总有万般理由,但死者为大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如此极尽嘲讽之能,未免有些刻薄。
“这……”
边让张嘴,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陈宫却不容他还嘴,拉着他就往外走。
“且慢!”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曹操已经从房中走了出来,眼角还带着泪痕,明显刚刚是真的在哭。
“参见主公!”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道。
唯独边让依旧站在那里,直挺挺的像根赶着,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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