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高顺一枪袭来,曹仁赶紧挥刀挡住,却因仓促招架,而被震得手臂发麻。
“你乃何人!”
曹仁自认武艺不俗,虽然比不上关羽、赵云这等当世顶尖武将,但自认也不会差太多。
可现实却是如此打脸,一个自己听都没听说过的无名之辈,随手一枪却差点伤了自己,这如何能忍!
高顺摇了摇头道:“将死之人,又何必知某姓名。”
说罢,又是一枪刺了过来。
高顺的枪法虽然比不上赵云有章法,也比不上张飞那般狂野,但胜在一个‘稳’字。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留有余地,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虽难以速胜曹仁,却能将其稳稳压制。
……
城门前,夏侯渊率军入城后不见曹仁踪迹,便向羊衜问了一句。听闻曹仁深入城中,去肃清最后一批守军时,夏侯渊虽然知道不可能出什么意外,但还是率军跟了上去。
眼下城门处已经没有敌军,许褚率领的一千亲卫也即将抵达,他要赶在天亮之前彻底掌控城池,然后迎戏志才入城。
毕竟接下来还要奇袭南城,解救曹嵩、曹德和袁谭,自然不能走漏风声。
跟羊衜简单交代两句后,夏侯渊留下五百人助羊衜看护城防,当然也有监视的意思,随后便急匆匆往城中赶去。
可刚走了不到三里的距离,便见到前方隐隐站立着一批人马。
黑夜中,夏侯渊一时间也难分敌我,正要派人上前探查时,却听到对面响起一阵大笑,紧接着便又是一阵咆哮声。
“贼子,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纳命来!”
随着咆哮声一同靠近的,还有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等夏侯渊反应过来的时候,早有一骑越众而出,只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大斧携带着万钧之势,向自己狠狠劈了下来。
夏侯渊急忙举刀格挡,却发现对方的气力远超自己想象,差点被震下马来。
不过这一击,也让夏侯渊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一个身长八尺左右的彪形大汉,正是现任校事府府丞,庞德!
眼看一击未能成功,庞德却更有战意了,大声吼道:“贼子,记住杀你之人,庞令明是也!”
说罢,又是一斧劈了下来。
这次夏侯渊有了防备,也不甘示弱,当即挥刀迎了上去。
“贼子休要猖狂,某今日必杀你!”
夏侯渊的武艺的确比曹仁强一些,但庞德的武艺也比高顺略胜一筹。两人交手几十个回合后,夏侯渊虽落入下风,但仍能支撑,至少短时间内不会露出败相。
可他麾下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庞德押送曹嵩等人赶来时,麾下有五百名校事府精锐,方才林夕又给他调拨了五百劲卒,足有一千人之多。
反观夏侯渊本来就只有两千人,又留下五百人监视羊衜,这下只剩一千五百人。
一千对一千五,优势在谁已经很明显了。
战斗持续的时间一长,夏侯渊麾下便死伤惨重。
……
城门口,羊衜此时就像后世酒店的前台接待一样,接待完了曹仁和夏侯渊之后,还要继续等待戏志才。
可他不知道的是,城中的战斗不落下帷幕,戏志才是不会入城的。
等着等着,羊衜忽然听到远处喊杀声响起。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毕竟县衙那边还有数百守军,肯定会厮杀一场。但是以曹仁和夏侯渊的兵力,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羊衜的推论很有逻辑,可现实却完全不讲逻辑!
等了超过半个时辰后,非但厮杀声没有结束,反而变得更加激烈。
这下羊衜心中大惑不解,自己这边还没等到戏先生的,怎么城中就有些失控的意味?
正准备派人前去查探的时候,黑暗中却走出了一队人马。
为首者正是崔琰,旁边还站着林夕以及陈登。
羊衜借着火把的光芒看了看,对面这队人马不是很多,大概只有数百人左右,却个个面色沉稳。
刚开始羊衜的脸色还是一片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这队突然冒出来的人马来自何方,可当他看到陈登时,顿时面色大变。
就是此人,在南城县狱中逼自己写下休书!
林子初虽是罪魁祸首,但此人同样可恨!
但还没等羊衜发作,对面的崔琰却远远地冲他行了一礼,面带笑容道:“羊家主,别来无恙!”
望着笑容可掬的崔琰,羊衜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妙,但还是皱眉答道:“你我素未谋面,谈何别来无恙?”
“虽未见面,但某对羊家主可是神交已久。”崔琰笑道,“也罢,某就自我引荐一番,某乃崔季珪,现忝为太尉内府从事。”
“你是崔琰!”
羊衜面色巨变,他终于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崔琰笑道:“不才区区贱名,却有幸为家主所知,实在惭愧,惭愧!”
这时候羊衜的思绪已经完全凌乱了,眼前这一幕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他甚至不知道崔琰是什么时候来到泰山的。
但有一件事情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的计划早就走漏了消息,才会有眼前这一幕。
不过,对方只有数百人而已,自己还有机会!
一念及此,羊衜脸上慌乱的神情暂时被他压了下去,继而冷哼道:“崔季珪,林子初何在,让他出来见某!既然提前探知了某今夜的行动,又为何藏头露尾,难道是没脸见人?”
见此,崔琰不禁摇头叹息一声。
怪不得他林子初会选此人为饵,实在是太好用了。
“哼,伱算什么东西,也配见某家兄长!”
倒是林夕,听到羊衜言语间对林朝多有不敬,当即冷声反击道。
闻言,崔琰看了林夕一样,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才又对羊衜拱手一礼,笑道:“羊家主,而今兖州贼子已然上钩,天亮之前必能全歼。此役家主功不可没,何不倒戈弃甲,仍不失郡守之位,岂不美哉!”
羊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