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衜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林朝抓捕入狱,消息自然很快传开。
关于羊衜为何入狱的谣言,一时间也是尘嚣日上。
之前戏志才散播的谣言,随着林朝为泰山郡减田租三成而差不多被化解。林朝已经释放了充足的善意,就算还有部分人还心存疑虑,也已经不足为虑。
可虑者,唯有暗中的始作俑者, 还会不会用一些别的阴损招数。
不过经过上一次的事件,林朝并不打算被动还击。所以泰山郡目前关于羊衜入狱的流言,其实是林朝自己散布的,目的自然是吸引那些别有用心者。
至于理由嘛……
玄德公本欲娶蔡邕之长女蔡昭姬为妻,却被林子初横加阻拦,非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玄德公。玄德公念及往日情分, 自然不忍拒绝。
目的虽已经达成, 但林子初却仍不肯善罢甘休。皆因蔡邕另一个女儿嫁入泰山羊氏, 林子初担心消息传出去,泰山羊氏会心存不满,所以先下手为强,准备找个由头将泰山羊氏一网打尽。
这一点,从他前脚抓捕了羊衜,后脚便鸠占鹊巢便能窥见一二。
嗯,目前流传的版本大概就是这样。
至于林朝之前答应过蔡邕和蔡琰,不将婚约之事外传……
林长史表示,为了国家大事,只能再委屈他们父女一次了。
嗯,若事后蔡老头没被气死的话,自己再亲自登门赔罪吧。
就是蔡琰那女汉子,要是拿着琴到处追杀自己,先不说自己打不打的赢,总是很丢人的。
……
羊衜被关押的五日之后。
南城县狱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受命前来推羊衜一把的陈登。
陈登一身华服, 与狱中阴冷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他却丝毫没有嫌弃, 甚至没皱一下眉头便大步走到了监狱深处,那个关押着羊衜的地方。
狱卒打开牢门后,陈登整理了一番脸色,便施施然走了进去。
此时的羊衜,因每日被狱卒殴打,再加上环境如此,早已变得蓬头垢面,身上衣服也脏臭无比,浑身撒发着衰败的气息。
见陈登走进来,羊衜目光中闪过一丝激动,却很快收敛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陈登是谁,但当日自己被抓捕的时候他看得清楚,陈登就站在林朝身旁。
林子初派自己亲信前来,应该是要公布对自己的处置方式。
越是这個时候,越是不能慌乱,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陈登看了羊衜一眼,继而眉间浮现一丝轻傲之色,微微一拱手道:“下邳陈元龙,见过羊家主!”
此人竟是下邳陈元龙!
羊衜先是一愣, 继而也站了起来冲陈登拱手一礼。因浑身是伤, 所以他这一礼很是勉强。
“见过陈先生!”
陈登冷笑一声, 然后一挥手命狱卒搬来一张桌案,两块地毯。坐下来后,点头示意羊衜与自己对坐。
整个过程中,陈登眉眼之间,都是满满的嫌弃与冷漠。
随后,陈登看门见山,直接开口说道:“羊家主,你可知自己缘何会在此处?”
这……
羊衜万没想到,对方竟会直面问出这种令人难堪问题。
一念及此,羊衜不仅脸上火辣辣的,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不过形势比人强,他只得拱手道:“在下愚钝,还请陈先生示下。”
“哈哈哈!”
闻言,陈登口中发出一阵大笑,传遍了整个牢房。
“好,羊家主既然不知,那某就来告诉你。”陈登盯着羊衜,口中冷声道,“家主可曾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闻言,羊衜一脸茫然。
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但他不明白的是,什么是璧?
或者说,自己手中有什么东西能被林子初看上,为此不惜想杀了自己,也要得到那样东西?
仔细想想,自己羊氏和他林子初素来无交际,更别说仇怨了。而且他林子初如今大权在握,实打实的徐州第一臣,堪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能有什么东西被他看上?
再者,想要什么你直说啊,除了我羊氏族人和数百年积累的声望,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先生,请恕在下愚钝,不知长史想要何物,在下一定双手奉上!”
羊衜苦思半晌后,最终郑重向陈登一拱手,面色坚决道。
陈登笑了:“羊家主快人快语,那某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实不相瞒,长史想取令夫人一用。”
羊衜:“???”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