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柟 你张翼德不吭不响的跟了上来,现在明显又一副意有所图的模样,让某如何应对?
军国大事,又岂是儿戏!
眼看平日里温良的赵云认真起来,张飞再也没了侥幸心理,直接开口说了来意。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核心内容就一句话,想随军出征。
赵云断然拒绝道:“不行,未有主公钧命,监军未有将令,你说什么都不行。”
闻言,张飞顿时慌了,急忙开口道:“子龙啊,俺老张一向视你为手足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某啊!你看看现在的徐州,大家都以你和二哥为首,谁还知道俺老张啊!
某可以不要名声,但某随兄长起于微末,自认武艺不弱,可如今呢,你和二哥都独掌一军,某却连个随军出征的差事也捞不到,这合理吗!
子龙你智勇双全,屈居你之下某认了,子初那家伙偏爱你某也认了。可大哥也太偏心了,林子煦那小娃娃何德何能,居然都开始编练属于自己的队伍了,某手下却无兵无卒。
他们不给某建功立业的机会,那某就只能自己争取了。子龙,你不会像大哥和子初一样绝情吧!”
听完张飞的话,赵云感觉很无语,是真的很无语的那种。
你自己每次都鲁莽行事,打不了胜仗怪别人了咯!
别的不说,就说去年在雒阳城外追击孙坚,若非我及时赶到,你现在都已经凉了,那还有机会坐在这里逼逼赖赖。
不过赵云终究还是沉默了,皆因为张飞那句——屈居你之下某认了。
昔日一同起兵的同僚,甚至作为后来者的自己都独领一军了,张飞虽然大大咧咧,但心中的落寞可想而知。
赵云的同理之心甚重,他听到这句话后,总有种是自己抢了张飞位置的错觉,不好意思的同时,自然而然的便心软了。
见事情似有转机,张飞马上趁热打铁道:“子龙放心,只要你让某随你出征,某保证这一路上都听你的,绝无二话!”
“这……”赵云总有些不信,“翼德,此言当真?”
张飞将胸脯拍得震天响,满脸信誓旦旦道:“那是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吧,那某便书信一封,将此事禀明主公。”赵云开口道,“至于主公是否同意,某不敢保证。不过翼德放心,某会在书信中为你说好话的。”
“好兄弟!”
张飞恨不得上去亲赵云一口。
……
贾诩这些日子过得很惬意。
他嘴里吃着林朝给的肉干,眼里看着重伤初愈,有气无力的审配,生理和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生而为人,就该每天都过这种日子!
春雨绵延后,便是急剧升温的时段,贾诩褪去了厚厚的大氅,穿着略显单薄的衣衫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望着对面被沮授扶着出来放风的审配,嘴角便慢慢勾勒出了一丝弧度。
此刻的审配还有些虚弱,因腹部被挖了一大块肉,以引为傲的喷人技巧也无法施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诩每天阴阳怪气自己。
他当然不想看见贾诩,但架不住贾诩总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正如此刻一般,贾诩手中的肉干吃完之后,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之后,这才缓缓冲审配笑道:
“正南兄,腹部被挖下一大块肉,到底是什么感觉,某有些好奇,不知正南兄可否解答一二?”
审配,还不快发表你的获奖感言!
审配是谁,那是一个有不可犯之气节的人,纵然这段时间被贾诩高频率多次嘲讽,现在也还是没有免疫,闻言当即大怒。
刚要出言反驳时,却又牵动了伤口,疼得眉头直皱。
贾诩更开心了,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模样:“正南兄息怒,某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正南兄眼下重伤初愈,切不可动怒啊,万一伤口迸裂而死,那可就都是某的罪过了。
不过某还是有些好奇,那文丑区区一介莽夫,也能将正南兄逼成这样,着实罕见……”
贾诩不劝还好,这一劝,审配直接就忍不住了,站起了指着贾诩大怒道:“贾文和,某与你不共戴天!”
豪言壮语刚刚说完,但身体却很不争气,腹部伤口又流血了。
这下旁边的沮授慌了,急忙扶着审配坐下,安抚他的情绪。
“正南兄息怒,贾文和乃小人也,咱们不与他一般见识,身体要紧啊!”
贾诩:“……”
沮公与,你有了旧爱,就忘了新欢是吧!
不过眼看审配有被自己气死的风险,贾诩也不再继续施法。要真把审配玩死了,以后上哪找乐子去。
半晌之后,审配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血也不流了,只是面色却有些苍白。
“公与,某昨日听俊乂说,前些日子文丑率兵打到了城下?”
沮授闻言便点了点头,笑道:“正南兄不必担忧,文丑虽勇,却不过一介莽夫而已。城中守将张文远智勇双全,有大将之才,顷刻间便将其击退。”
“打得好!”
审配眼中满是快意道。
沮授又笑道:“文丑此来不仅损兵折将,还留下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只手。”沮授笑道,“张将军亲自率军冲锋,最终虽然被文丑侥幸逃脱,却留下了一只手作为代价。”
“好,好!张将军果然智勇双全!”
审配兴奋的手舞足蹈,脸上露出极为解恨的笑容,但由于过度兴奋,动作幅度很大,所以……伤口又流血了。
“正南兄莫激动,莫激动……”沮授又赶紧劝阻道。
这时候,孙康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贾诩和沮授抱拳一礼。
“孙将军,何事?”贾诩开口问道。
“二位先生,监军到了!”孙康抱拳笑道。
“林子初来了,快带某去见他!”
贾诩和沮授还没有所表示,审配就忍不住叫道。
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借徐州之兵为韩馥复仇,眼看有了机会,他当然想第一时间去劝说林朝。
只是……
嗯,伤口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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