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传某将令,将这群贼子包围起来,万不可放跑了一人!”孙坚眼中满是杀意,“某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贼子,居然如此猖狂!”
“唯!”
士卒抱拳领命而去。
……
风雪中,林夕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战况。
依照林朝的计划,徐晃带了百余名校事府精锐,望见孙坚的队伍后,便立马冲了上去,进行了自杀式攻击,打了孙坚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一百人只是普通校事府精锐,又不是三姓家奴,自然不可能杀穿孙坚的队伍。而等到孙坚麾下士卒反应过来之后,徐晃便落入了下风。
孙坚本想进行合围,但徐晃眼见风头不对,立马跑路,率残余部众在被孙坚合围前脱离了战场。
只是撤离之时,好巧不巧的,一个金灿灿的,闪耀着刺眼光芒的,由蜀锦编织成的口袋,从徐晃怀中掉出。
这个口袋不仅用金线描边,上面的花纹图案也非凡品,且色泽鲜艳,与雪地战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了能被孙坚发现玉玺,徐晃也算是很拼了。
这场小规模的冲突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徐晃为了不让孙家父子发觉自己,混在士卒中且战且退,最终还是损伤了四五十人,才脱离战局,一路向北败逃而去。
孙坚望着远去的校事府士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口中冷笑道:“就这点斤两,也敢来突袭,真是不知所谓!”
不远处,率军追杀的孙策也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口袋。
孙策年少,目光也很好,一眼便从一望无垠的雪地上发现了这枚口袋。刚一入手,那柔软的触感更是让他明白,这东西绝非凡品。
“父亲,此乃贼子所弃!”
于是,他像献宝一样,将口袋递给了孙坚。
“此物是……”
孙坚接过,打开一看,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空中的雪,下得愈发紧了,似是在预示着什么。
……
徐晃率军奔跑了许久,才摆脱了孙策的追击。等见到林夕时,他和胯下战马都累得气喘吁吁。
“府令,监军吩咐之事,成矣!”
闻言,林夕点了点头。
徐晃办事,向来稳妥。他说成了,基本不会出现意外。
只是,林夕的目光,依旧望着空中飘洒的雪花,默默无言。
兄长林朝要算计袁术,林夕不奇怪,但选择了孙坚作为突破口,还是让林夕颇为费解和难受。
徐晃见林夕不言语,便开口问道:“子煦,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林夕摇了摇头,答道:“家兄之谋划,向来是万无一失,他既然出手,孙文台断无幸免之理。”
“既如此,为何你看上去还闷闷不乐?”
林夕轻叹一声,伸出手,企图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但等他真抓住了,雪花却已经开始融化在他手中。
“公明,某只是想不明白……”
林夕望着远处还依稀可见的孙坚部队,幽幽道:“孙文台身为江东猛虎,会盟以来又立功不断,足可称得上是当世英雄。此等豪雄,就算是死,也该死于沙场,而非阴谋算计。”
闻言,徐晃也沉默了。
都说勇将难免阵中亡,熟不知,战死沙场正是勇将的追求,也是最好的归宿。
良久,徐晃才开口道:“子煦,我等只是将士,负责拼杀而已。但监军不同,他胸中盘算的,乃是天下大势。为了主公的大业,莫说一个孙坚,就算十个孙坚也死得!”
林夕笑了:“这是自然,某也不是质疑家兄的决断。只是孙文台死后,某再也没有与这等勇将阵前交手的机会,心中甚是可惜……”
作为拥有‘马革裹尸还’志向的年轻人,林夕特别能与孙坚这种猛将共情,
他认为,有些人……就该给他一个与之公平一战的机会!
但旁边的徐晃听完这句话后,却冲他翻了个白眼。
说到底,你林子煦只是想与孙文台一战而已,又何必说得这般煽情!
再说了,你有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没点数吗?
真要正面厮杀,孙文台死不死不好说,你肯定能达成自己的志向,落得一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
十一月中旬。
雪后初晴,太阳终于舍得露出了笑脸,照耀着大地,融化着雪花。
雒阳城外的大疫也基本结束,当各诸侯都忙着统计伤亡,埋葬尸体的时候,刘备一如半个月前的那样,带着陷阵营将士与徐州一众文武,回到了大营中。
不同的是,这一次林朝也回来了,并且林朝还刻意将这个消息广而告之。
顿时,关东诸侯们都沸腾了!
天可怜见,林子初这狗东西终于回来了。
他从九月初就离开了雒阳,去往长安向天子讨要封赏,可现在都十一月中旬了,前后整整两月有余!
要不是知道他去长安,诸侯们还以为林朝去交州游历了呢!
整整两个月了!
你林子初知道我们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先是徒耗粮草,然后军中又发大疫,最后又是这一番天寒地冻,真个是度日如年。
你林子初去的时候,菊花还没谢呢。
回来的时候,腊梅都已经开了。
为了天子封赏的这点官爵,我们可等得花儿都谢了!
好在,林朝也知道他们心急,便索性……
打算让他们再多等两日。
有道是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咬,自己已经回到了大营,不当面把他们的耐性磨没了,都不算完。
于是,林朝托词自己一路奔波,偶感风寒,概不见客,与徐州众人躲在帐中继续吃着火锅,唱着歌。
与此同时,军中便有流言开始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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