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帮子文臣眼中,郭嘉只是徐州团丑,同时还是个弟弟。
众人正谈笑间,林夕到了。
预想中兄弟死里逃生又重逢,抱头痛哭的戏码并没有上演。
林朝见到林夕之后,甚至都没起身,只是认真打量了林夕良久,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随后开口说道:“病好了?”
林夕抱拳躬身,回道:“有劳兄长挂念,夕的病,已然痊愈。”
“那就好。”林朝面色平静道,“且来与诸位共饮。”
“唯!”
林夕答应一声,然后扭头看了玉蝉一眼,示意她先离开,随后就准备加入吃席行列。
哪知,林朝却一摆手道:“不用回避了,玉蝉也过来,替诸位烤肉。”
“唯!”
闻言,玉蝉连忙行礼应声道。
随后便快步走了过去,接过了郭嘉的活,使郭嘉能有片刻苟延残喘的机会。
林夕才刚一入席,就见林朝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兄长,怎么了?”
林朝摇了摇头,随后取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在林夕身上。
“兄长,这可使不得……”
很显然,他的拒绝并不管用,因为林朝已经用手摁住了他,不让他乱动。
直到这一刻,林夕才知道,兄长内心并不像他脸上一样平静,因为他完全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这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子煦,你方才大病初愈,为何穿着如此单薄,难道就不怕再度感染风寒,真是胡闹!”
面对林朝的训斥,林夕低头道:“兄长教训的是,夕知道错了。”
等他抬起头来时,去正好迎上林朝皱眉关切的目光。
兄弟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旁边传来郭嘉的惊呼声,原来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缓缓落下。
雪花零零散散,落在苍茫天地间。
……
“刘公山,你已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关羽跨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瘫坐在地的刘岱,手中大刀还在不停的往地上滴血,口中寒声喝道。
到了这时,刘岱的脸色已经不再是惨白,而是灰白,眼中满是绝望。
“哈哈……哈哈哈……”
刘岱发丝凌乱,嘴角带血,望了一眼周围的尸山血海,先是惨笑几声,继而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
笑了半晌后,声音戛然而止,刘岱把目光重新放到关羽身上,带着满腔怨恨吼道:“想他刘玄德自诩仁义,想不到居然是这等卑鄙小人。某与他好歹同宗兄弟,他却趁某惨败而命尔等偷袭,无耻!下作!猪狗不如!
刘玄德人何在,为何不来见某?”
你有本事偷袭,你有本事出来见我啊!
对付刘岱的过程其实很简单,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只有一句话,卡比兽用绝招——泰山压顶!
有林朝的隔离之法,徐州士卒伤亡甚少。更重要的是,随着染病的士卒被单独隔离之后,剩下的士卒不用再面对疫病的威胁,心中没了恐惧,士气也保持了一贯的水准。
而关羽带来的又都是精锐,对上刘岱麾下带有多种负面buff的残兵败将,简直是无往不利。
作为先锋的张绣,甚至都对黄忠感叹道:多少年了,都没打过这么顺风的仗啊!
我还没出力呢,你就到下了!
再说回善射的老汉黄忠,他的箭法自不必说,此战又担任了先锋中的先锋,自然收获颇丰。光是刘岱麾下的将领,就亲手斩杀了十余名。
可惜的是,黄忠的箭法准则准矣,就是这次发挥得不是很好。
等黄忠杀到阵前,望见刘岱的大纛,便立即搭弓射箭,准备给刘岱来一记狠的。
某六岁学射,时至今日,箭法已然大成!
这一箭,便是某在徐州的第一功!
黄忠很自信,因为他有自信的资本。
只是这一箭射出,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就听到惨叫一声,刘岱却安然无恙。
再看惨叫声的来源,原来这一箭,竟直接射翻了躺在辎重车内的桥瑁。
嗯,不偏不倚,正中膝盖……
张绣见状,眼中满是钦佩之色,大声道:“汉升竟如此神射!”
黄忠:“……”
要知道,射中躺在辎重车内的桥瑁的膝盖,可比射中刘岱困难多了!
张绣不明就里,还以为黄忠是在故意炫技。
而黄忠也不明就里,还以为张绣是在出言嘲讽自己,顿时涨得脸通红,却无力反驳。
可怜桥瑁本就身受重伤,此刻又中了一箭,当场气绝身亡。
又是一番厮杀后,黄忠一刀将刘岱砍落马下。因为关羽有严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生擒刘岱。
不然黄忠这一刀下去,刘岱怕是要和桥瑁黄泉相伴。
随后,关羽率大军赶到,刘岱以为今日必死,也不愿再委屈求全,怒骂几声后,便嚷着要见刘备。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刘岱到现在也没想通,刘备为何要向自己下手。
关羽闻言,却冷笑一声,继而掏出一封天子诏书,扔到刘岱面前。
“刘公山,你好生看看,非是我家兄长背信弃义,而是奉天子诏令,要拿你问罪!”
刘岱急忙捡起诏书看了一眼,马上大吼道:
“不,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