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遗拱手向刘备行了一礼,满脸笑容道。
刘备回了一礼,开口笑道:“伯业不必多礼。”
一番寒暄后,两人携手入营,林朝等人跟在后面。
落座之后,袁遗令麾下士卒奉茶,同时还笑道:“刘使君,军中条件简陋,怠慢之处,还请恕罪。”
刘备也笑道:“伯业这是哪里话,我辈男儿征战疆场,志在除贼报国,余者不过小事,又何必在意。”
袁遗拱手:“刘使君志向高绝,某佩服!”
……
商业互吹的环节总是过得很快。
等到杯中茶水凉了后,袁遗估摸着也客套的差不多了,便笑着开口问道:“不知刘使君莅临某军中,有何见教?”
来吧,且让某看看你刘玄德究竟想干什么?
闻言,刘备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长叹一声,收敛了笑容,面色也变得忧伤起来。
“伯业,你也知道,某乃汉室宗亲,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先祖陆城侯也曾报效朝廷,某先父在世时,常以忠义教诲于某。是以,某虽不才,却也有匡扶汉室之志,欲伸张大义于天下!”
刘备说道这里,神情肃穆了起来,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一样。
袁遗却听得一脸懵逼。
你先祖陆城侯不是因为上贡的酎金不合格,被武帝剥夺了爵位吗,什么时候报效朝廷了?
你刘玄德胸怀大志,的确令人敬佩。
但……
这跟你今天来我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问你来此何为,你扯这么多干什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袁遗却不能表露出来,反而一脸敬佩地看着卖力表演的刘备,拍案赞叹道:“刘使君好志向!”
有了袁遗的夸赞,刘备更来劲了,继续开口道:
“是以,某自中山起兵以来,一路东征西讨,斩张纯,灭休屠部,平白波贼,未敢有片刻懈怠,生怕辜负了先父的期许。”
砰!
说到这里,刘备猛地一拍桌案,满脸愤怒道:“可谁能想料到,董贼趁着先帝驾崩,居然敢拥兵入雒,废立天子,残害太后!某更是听闻,董贼还经常夜宿龙床,奸污宫人公主,实在是该杀!
每念及惨死在董贼手中的太后,被软禁在深宫的天子,某便心痛难当,痛得夜不能寐!
董贼,某誓杀你!”
见刘备卖力的东拉西扯,直到现在也没表露出真实意图,袁遗有些头疼。
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附和道:“董贼祸乱天下,死有余辜。玄德公不必太过悲伤,此次我等联军一起陈兵雒阳,定能诛灭董贼,迎回天子!”
“伯业此言,正合吾意!”
刘备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大声道:“若非董贼势大,某又势单力孤,后方还有泰山贼袭扰,某早就率兵入雒,杀董贼,正朝纲!如今咱们联军齐心协力,诛灭董贼指日可待!
伯业可知,一月之前,某已遣人去了一趟南阳……”
袁遗本来以为刘备还要说一些大而空的废话,谁知道这最后一句,竟还真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
孙坚杀南阳太守张咨,而后率军拥立后将军袁术为南阳太守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大汉,袁遗又岂能不知道。
只是,他还不知道刘备对此事持何种看法,更不明白刘备派人去南阳干什么。
思虑片刻,袁遗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于是便开口问道:“刘使君,南阳又如何?”
“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伯业为何还是心存戒备。”
刘备苦笑一声,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说道:“自一月之前那件事后,后将军便屯兵南阳。某此去,正是想与后将军结盟,两边夹击,以求攻破洛阳!”
什么!
刘玄德竟然派人与公路结盟!
作为袁绍和袁术的堂兄,袁遗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大吃一惊。
“使君,此事当真?”
“这是自然,此乃大事,某如何敢撒谎!”
刘备说着,还一指下首的荀谌,说道:“此乃某之臂膀,颍川荀友若。一月之前,正是友若出使南阳。伯业若不信,可亲自询问,友若必知无不言!”
话说到这个份上,袁遗其实已经信了。
刘备自己加上颍川荀氏的名声,不可能只是为了诓骗自己。
这么说,刘备其实是自己人?
袁遗心中想着,更疑惑了,还想开口再问得详细一些,却不料此时从帐外闯进来一名士卒。
此人面色慌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
“太守……”
“出去,没看见某正待客吗!”
见手下人这么没规矩,袁遗大怒,不等此人把话说完,便张口呵斥道。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我在客人面前失礼!
“可是……”
袁遗一挥袖,怒道:“没有可是,出去!若有要事,之后再报!”
见袁遗发怒,这名士卒一咬牙,大声道:“太守……城中的泰山贼,开始突围了!”
“什么!”
袁遗猛然站了起来,满脸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