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古宴无好宴。”颜长青笑道:“不过我们在天蚕宗是安全的。”
此时颜长青几乎已经肯定陆渐离已经被萧渐离夺舍。
陆渐离既然极力向楚天阔推举自己,没理由自己到了,他却下山历练了。
明天这场宴席,怕是不简单。
楚天阔定然有所图谋,只是不知对方究竟卖得什么药。
一夜无话,第二天楚天阔果真为颜长青举行了盛大宴席,规格之高,已经达到了一派长老的标准。
颜长青放眼望去,足有上百人参与,几乎涵盖了楚天阔这一脉所有门人子弟。
颜长青心念一转,便明白了楚天阔的心思。
楚天阔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表明他自己对书院的态度。
一旦自己出了事,楚天阔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只要自己觉得会出意外,通常就会有意外发生。
那个神秘的陆渐离,至今没有露面,肯定不是真的去历练了,而是在准备一场意外。
此时,颜长青突然觉得在天蚕宗也不安全了。
果然,酒至半觞,忽有弟子来报。
“启禀长老,蜀中青城派云崖子与青松子求见。”
楚天阔面色一喜,说道:“有请,快快有请。”
颜长青听到青城派三字,心中陡然一沉。
对方找上门了!
云崖子与青松子俱是晖阳境高手。
暗自苦笑一声,这青城派还真是肯下血本。为了对付一个区区腾云境的自己,竟然派出了两大晖阳境的长老。
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不多时,便有十数人鱼贯而入。
为首者是两位青衫老者,随行之人皆是蓝衫。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腾云境。
左侧老者见到楚天阔拱手道:“楚兄,多日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可喜可贺。”
楚天阔笑道:“蜗居陋室,哪有什么风采。哪有青松道友斩妖除魔来得痛快。”
哈哈一笑,又道:“两位道友心有杀机率众而来,莫不是我河东也出了妖魔?”
“不是妖魔,胜是妖魔!”
右侧的云崖子,明显属于人狠话不多的人。短短八个字,穿金裂石杀机盈然。
楚天阔佯装不悦道:“云崖道友,这话楚某就有些听不懂了。”
云崖子话不多说,直接一抬手,虚空出现一道影像。
正是颜长青一招扫灭萧渐离等人的画面。
“什么?”
“不可能!”
“颜公子这般厉害?”
“为什么?”
“颜公子为何要斩杀青城派的人?”
……
见到画面,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来震惊于颜长青的实力,谁能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面对萧渐离居然弹指一灭,且顺走了门下诸多弟子。
同时又无比好奇,颜公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向青城派施以辣手?
青城派远在蜀地,两者八竿子打不着,怎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他们眼中的楚公子,为人谦和有礼,不像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楚天阔微微皱眉道:“云崖道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云崖子冷笑道:“我自己家死了人,我会不知道?”
楚天阔见云崖子如此说,向颜长青问道:“颜公子,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颜长青喝了一口酒,回道:“没有误会。”
“什么?”
“这……”
现场又是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只见青松子又道:“既然没有误会,你便自裁吧,看在北川书院的面上,许你一个全尸?”
颜长青站起身来,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楚天阔,说道:“颜某今年堪堪十六,还有寿元千载。”
楚天阔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又道:“两位有什么恩怨,楚某不想也无力过问。但是天蚕宗不是你们解决恩怨的地方,颜公子与青城派的道友,皆是楚某的客人。还请你们看在楚某的面子上,暂时放下成见。”
云崖子又道:“杀人偿命,与面子何干?”
青松子又道:“我青城派无意为难天蚕宗,却也不想任凶手逍遥法外。”
这时柳士卿说道:“这里可是天蚕宗,难不成尔等认为,区区两个晖阳境,十几个腾云境就能放肆?”
青城派咄咄逼人的态度,令柳士卿感到了巨大的屈辱。
天蚕宗纵然不复往昔,也不是一个青城派就可以随意拿捏的。
不管真相如何,颜长青是天蚕宗的客人。青城派直接拿人,就是在打天蚕宗的脸。
颜长青看了一眼耿直的柳士卿,暗道可惜。好好一个君子,却拜了一个小人为师。
此时此刻,颜长青哪里还看不出楚天阔的借刀杀人之计?
只见颜长青起身,徐徐说道:“多谢柳先生高义。”
随后又打了个四方稽首,又道:“多谢天蚕宗朋友的热情款待。”
这才面对青城派的人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既然杀了他们,他们自然取死有道。”
“你……”
青城派的人被气得一愣一愣的。
从未见过如此狂徒。
就连楚天阔也微微侧目,这小子有何凭仗,敢如此挑衅青城派?
难不成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什么叫晖阳?
“我?我怎么了?”
只见颜长青又道:“我现在只想打死你们,或者被你们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