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萨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湿热。
开口安慰道:“你哭什么?放心,本尊一个人便可轻易毁了这小国,还有谁能奈我何!你怕怎地?!”
童子听说,这才把小心肝儿放回肚里,安静坐好。
那伙贼人得了手,不往西去,倒抬向城东。
强盗们倒也真是亡命之徒,承平多年的守门官军,哪曾料想到,这煌煌国都之中,竟然还有这等悍匪?
始料不及加之猝不及防,守门官军顿时被强盗给杀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得了城门,强盗们打开城门,逃之夭夭。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当时就惊动六街三市,各铺上的火甲力夫。
赶紧都将军情报与巡城总兵、东城兵马司知晓。
那总兵、兵马,事关自己的前程,也是不敢怠慢,即点人马弓兵,急急出城追赶贼人。
那强盗们见官军势大,不敢抵敌,慌忙放下大柜,丢了大青牛,各自落草逃走。
至于谁能逃的性命,谁又被捉,那只能各安天命。
众官军忙活半夜,也不曾拿得半个强盗。
只是夺下了木柜,牵回了大青牛,也算得胜而回。
总兵在火把下,仔细见那大青牛。
不由啧啧赞叹:“好牛!别人是牛皮,你才是真的牛!
皮光水滑,膘肥体壮!
待明日本将军上报陛下,领了功劳,便杀此牛,犒赏三军也!”
军兵蜂蛹进城,把柜子抬在总兵府院中,同兵马司文吏一道,写个封皮封了,令人巡守。
待天明启奏,请旨定夺。
官军们,各自散回军营安歇不提。
夜深人静,等到院中无人走动之时。
童子在木柜里埋怨文殊菩萨道:“娘娘你这是甚馊主?活活害杀我也!
我们若在外边,被人拿住,送与灭法之国国王,还好分辨,解释我等的来路。
如今我们被锁在柜里,又被贼劫去,如今又被官军夺回来!
明日见了国王,现现成成的开柜见贼!却教我如何喊冤?”
见文殊菩萨不理。
童子又哭起来:“娘娘你倒是活了几千年,可我还是一个孩子呐!呜呜呜...真是夭寿!”
毕竟落得如此境地,都是自己造成,文殊菩萨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暗自腹诽:你他娘的也活了上千年哩!
谁家有千年巨婴?!
见那童子哭的恓惶。
文殊菩萨只得开口安慰他,“哭什么?你怎地成了唐三藏那厮,动不动就悲伤逆流成河?
那眼泪,比泉水还来的简便!丢人败兴,可恼!可恼!”
童子道:“你我都是和尚,娘娘你却有头发,自然可以扯谎糊弄于他。
国王最是不待见光头,哪分年纪大小?
我这小秃驴,明日被金刀请杀,却不凑了他一万之数?”
文殊道:“明日打开了柜,我们被拿出来不是捆着,便是吊着。你莫说话,本菩萨自有计较。”
言罢,文殊菩萨闭目养神,再也不理会那童子的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