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看了看服务站旁边挂着的“便民服务站”牌子的建筑,修建的很阔气啊,可是为啥在上头挂着铁锁呢?
过去一看介绍,上面赫然写着“为方便周边村民,特设立服务站”之类的介绍,大概意思还是很清楚的,这是让村民们当中留下来的人,愿意来的在这里卖东西,只要不犯法你随便啥都可以出售。
这的确是一个稍微能够给周边的村子带来点利益地好事情。
留守老人在村里一天也没什么事情,能在这卖点东西的话一天卖七八块钱,那家里也能添置点柴米油盐了不是?!
可为啥把门锁着了?不给用?
“先不要声张,看一下服务站的架构设计。”关荫找了下便民展览台。
展览台旁边就是对服务站的“岗位介绍”,第一排两个人,第二排四个人,第三排十六个人,看着都很老成啊。
“不对啊,我们刚看到的那几个女孩,那都是年轻女孩子啊,怎么她们没在这上面?”向美媛奇道。
关荫道:“临时工嘛。”
果然,关荫在服务站旁边的值班地点一找,只找到一个趴在桌子上谁的口水流了一桌子的工程师,其他人一个都没见,就连“保安室”门外都挂着铁锁呢。
“不要急。”关荫还是没立即找这边所属的上级来解释下。
他在建筑外找了一下落成典礼石碑上的时间,在网上查找了一下,又找了一下新闻报道里关于这个服务站的只字片语。
好,接下来咱们让他们解释清楚吧。
“我记得,这个服务站好像没撤销编制对不对?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正常工作日为什么没有人在?”关荫上网找到当地的区办,直截了当质问,“找主任主任不在,找副主任副主任不在,我想着找个能做主的吧,就一个,还是……哦,这位锁了门,叼着烟也走了。”
那边敷衍道:“啊,你要办啥事嘛,那些小姑娘还不能给你把问题解决了吗?”
“不能。”关荫道,“你告诉我,这些人干啥去了。”
“估计是有急事,哎呀这不是有一群人在吗,你这个人咋回事嘛,找事呢是不是的,那些女娃子在那看着呢,有啥事你找他们就行了。”接电话的不耐烦了。
关荫问:“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有这些姑娘看着,这帮人完全可以不用在这了?”
“你咋回事?你这人咋回事嘛,这是你能管的吗?这些人不放在那,他们吃啥?你还能让堂堂有职位的去当卖货的?你不要找事我给你说,你电话在这显示着呢,小心走不出去。”那边话锋一转,“把电话扣了,你一个路过的,又不是知县,又不是知府,你管那么多干啥哩。”
“嗯,我是关大。”关荫立马挂电话,把录音给第八巡按御史发了过去。
“走吧。”景姐姐过来眨眨眼。
办妥了?
上车后,大姑娘们扬起手里的“调查表”,是昨晚再辅都卫视弄来的,调查的是“休闲娱乐方式”,大姑娘们戴着口罩还真没让那帮女孩子认出来,很轻松就取得了她们的电话号码。
“走吧。”关荫再没管这件事。
三天后,打电话问一下这些姑娘们有没有被解聘,没有被解聘,万事好商量,要是被解聘那就让解聘他们的回家抱孩子去吧。
不要说教育人要给人机会呢,谁都给你机会谁给别人机会?
大巴车刚一走,数辆车疯了一样冲进服务站,知县不等车停稳就跳下来,皮鞋飞起来打在脑袋上他也没敢管。
下属没给他汇报,他接到巡按御史直接打在他办公室里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
找了一圈没找到,过去一问,才知道人家早就离开了。
“完了。”知县脑海中就一个念头。
这个服务站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滚蛋。
可这些看着他既有点害怕也有些审视,甚至还有一些鄙夷的女孩们,知县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
“是这些人没招待好,是她们的责任。”跟来的人还不长眼,来了句,“要顾全大局。”
“什么是大局?”知县怅然一笑道,“她们的生活就是大局,把她们辞退了,对她们公道吗?”
“这是要讲大局的,她们来负责,要不然总不能因为她们的失误,把咱们都搭上吧?”主管县局地人嘀咕道,“不就是一群连编制……”
“是啊,她们连编制都没有,”知县笑了笑,陡然暴怒道,“那我呢?我爹是农民,我妈是农民,我户口本上写的还是农民,我能不能跟她们站在一起?”啊?
“放心,有我在,你们没人敢辞退,”知县道,“这不是你们的责任。”
那是谁的责任?
关键是谁来负责任?
“我来。”知县深吸一口气,“人可以没理想,但不能没底线,这件事,谁处理她们,我反对,谁敢辞退她们,我找谁麻烦,我们的社会,不能一有问题就找‘命贱’的背锅,我命不贵,我反对这么做。”
你!
你这是不知好歹!
关大亲自盯着的事情,这是你逞强的时候嘛?
“我不管,不是她们的事情,我不能让她们吃亏,你们随便。”知县擦了擦眼角,心里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