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如坐针毡。
“片子很不错,有资格在最好的平台播放,”关荫半晌才说道,“这个不用担心了,我给总局打个招呼,推荐一下就好。现在还有个问题,”他直视着几个人,“有胆量重拍一遍吗?”
啊?
“不要拘泥于这段历史,可以往前推,可以大胆的拍摄探索之前的迷茫,如果你们有胆量,那就赶紧写剧本,我不会管怎么拍,拍好后怎么播放那是我的事情,我挂名总制片,应该还是没有人在我面前搞渠道那一套的嘛。”关荫放下遥控器提醒,“你们最不满意的那一幕,反倒是我比较欣赏的一幕。看得出你们是借鉴了《恰同学少年》的叙事方式了,但没搞对。那部剧也很有问题,拍摄的时候我没看着,他们把几个人的初见拍的有些过于郑重了,这不好。你们要追求一种握手的力量,反倒拍出了一种拘束,这种拘束反倒很符合当时的环境。另外,段兆芳当时并没有南下过,那一幕要去掉,在帝都地初见也只互相说了一句话。”
这……
“老人问,你们还能打吗,段帅说,能打,老人又问,那为什么我们被人家打呢。这两句对话是真实的,是当年几乎唯一的,所以不要加那么多戏。”关荫道。
“可这是艺术加工啊。”小林很奇怪。
关荫道:“艺术加工也要尊重历史事实嘛,你们拍的几次握手显然不尊重历史事实,这一点,应该是那些人让你们的电视剧被放弃的最重要的原因,你们可以设想当年的指点江山,他们却不敢违背最起码的历史轨迹。改一下,这些异想天开的设定拿掉,央视实际上是偏向你们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
关荫仔细问过刘台了,她的一件事必须改掉这些问题才能再拿去审核,否则她那一关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的。
这不是刘台神经太敏感了,有些加工反而是拖累整个电视剧的质量的。
“应该是你们驾驭剧组的手法还有些生涩,故此才会通过这些设定串联剧情,实际上,你们的拍摄成果按照时间线来剪辑也行,按照事件进程来展开也没问题,逻辑不需要加工,历史本身就是一种逻辑,重新剪辑吧,一个月之后央视一套播放,放在黄金档之后的剧场,网络播放你们去找王老板,央视能过的,他那里不会设置障碍,你们剪辑的越好越对得起你们的辛苦付出,剪辑好之后给我个回复,我找老导演带你们一下,你们可以拍出新型献礼片的,也可以把这当成主业,”关荫承诺,“剪辑好,央视那边也过了,我这有一首歌可以给你们当片头曲或者片尾曲,正好,你们拍的是十年,我这首歌叫《十年人间》,再改编一下,谁合适谁来唱,网络知名度也就上去了。”
几个年轻人差点热泪盈眶啊。
找来找去没人帮他们,也没有人指出他们的问题。
这下可好了。
带头大哥看好,那就说明肯定能上映。
带头大哥愿意写片头曲给他们那就说明这电视剧至少不可能亏本了。
最重要的是,带头大哥觉着很不错的意思那可就是他们的理想和心血没有白费了。
这是一种变相的认可。
左军当即道:“那我们就再研究一下,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重新拍摄一些小片段打补丁,现在有希望了我们也就不着急了。”
这不就行了。
“那就拉片吧,要是有时间,你们找一下不同年龄段的人先给你们出点建议,今后要面对的质疑责难还多得很着呢,尽量把意见在播映之前先听了,不要当马后炮让观众只能骂一顿出气。”关荫起身看了下时间,又得赶紧回去了。
一回家拜访的人实在太多了,各方都有人来找他要态度。
这不,才起来准备告辞呢,铁妹妹打电话过来,这是她新去的地方有问题需要请示,这个电话还没接,张部堂又打电话过来,要不是有急事他还真不会打电话,也不知道刑部又遇到啥了。
“大忙人,这么忙还能拍出好作品来,那是真本事。”几个年轻人把门一关,正好,出去搓一顿,好多天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
回去的路上,关荫眼前总闪烁着那三个演员过分形似的扮相来,心中稍稍有些激动,那就是老人家们借着三位演员的眼睛来看这繁华盛世啊。
“有最奇绝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有最残破的书简记载过光阴漫长,无意拾过的片瓦历数寒凉。有最孤傲的雪山静听过你我颂章,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有最清瘦的字迹都已随记忆泛黄,而我再度铺垫起下个篇章。”这首歌,很美,最是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