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娃没在旁边,那肯定就是礼部或者工部或者吏部……
对!
钱老师就要挨个把这些单位数清楚了。
“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太忙,这趟回帝都,各单位都叫,肯定有事情,要不然就在旁边呢,这帮懒女子睡觉,他倒好,忙着给这个找被子,给那一位量体温,可仔细,可小心,可在乎了。把这帮蠢材惯得连家务活都不会做了。”钱老师既骄傲又恼火,难得遇到那么好的一女婿娃,她老人家越来越觉着,这帮懒女子把他拖累了,于是跟同伴吐槽说,“他要是出门,这帮蠢材连碗筷都不会清洗,我估计厨房里早堆成山了快。”
二小姐不由:“呵呵。”
钱老师大怒:“吃吃你往前冲,睡睡你往前冲,唯独干活儿,你屁股一撅就跟刀子等你一个样儿,你还有脸笑?你就是命好,要遇到别的男人家,你看你会不会被人家打出来,这辈子你也就是命好遇到个好的。”
二小姐点头,我坚决以此为荣。
但是厨房不能给您看的啊!
这要看到女婿娃蹲厨房琢磨制作糖,丈母娘立马提着菜刀从上伊回来暴打“懒女子”一群。
“快睡会,都快晚上了,午觉还没有,晚上吃晚了,早点去转悠,还有那什么,我们科考队用的面膜,你赶紧敷上,祛除黑眼圈很好,快睡。”钱老师立马挂电话。
二小姐咧嘴,老娘终于学会疼女儿啦?!
这要在以前,钱老师还真关注不到女儿的黑眼圈。
一方面工作,一方面没那个意识。
现在虽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关心是实实在在哒,这让二小姐既陌生又骨子里就很熟悉的一种感觉翻上来。
大概这就叫母爱,别人再亲也给不了的感觉吧。
二小姐吸溜着鼻子,小心翼翼放下手机蹑手蹑脚跑进了厨房。
“奖一个!”二小姐说明了来意。
行动啊?
早就付诸过去了。
关荫正在熬饴糖,不论玛仁糖还是牛皮糖都要这玩意儿。
被二小姐一啾,他回头看两眼。
感动啦?
“嗯哒,妈从来没关注过姐姐的学习生活,说放心,其实根本也不懂怎么去关心,我出门几年,她也从没关心过,说,你脚丫子长大了吗,该换双鞋啦,头发长长了,发卡也得换,”二小姐往背后一趴说,“我知道,其实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而且,看别人养个孩子也都是听人家咋说,也不知道人家在家里是怎么生活,所以,加上工作和性格以及根深蒂固的传统的想法,就认为严厉点,孩子就能感觉到父母的用心了,说白了,就是科研上的天才,生活里的常人,加上姐姐从小就要强,性格也独立,我也很叛逆,自然就没有所谓和解啦。不过现在都变了。”
你知道就好。
“你没看到啊,妈看小可爱的眼睛有光,那是真抱在怀里怕勒着,放在地上怕摔着,隔代亲是不,所以压根不用顾忌了,也不怕谁笑话她,是把对我和姐姐没表达的感情,都表达给孙女了,我反正看着特别开心。”二小姐哼唧,“就是动不动收拾我一顿很让人怄火儿!”
那你还想造反怎么的啊?
“哪敢。”二小姐颠儿颠地表示自己现在心情好着呢。
关荫爬起来,放地上熬的饴糖都好了。
接下来得根据配方把配料加进去。
“出去等着吃。”关荫让二小姐赶紧休息。
黑眼圈很重,趴在背上一个劲下滑。
那阵势累的。
二小姐蹦跶两下,皱巴着鼻子到处闻一闻。
关荫给了一巴掌:“干什么?”
二小姐拍拍大腿上面点:“隔着一层布你能打出什么浪花儿……”
说人话!
哦不,不准再开车!
“我是说,晚上就不会光吃一点糖吧?”二小姐点菜,人家想呲松鼠鱼,想呲炖豆腐。
“天气这么好,不如晚上咱们吃烧烤……”关荫刚这么说呢,二小姐嗖一下蹿上来,脚丫子在他面前乱晃悠,手舞足蹈喊,“下雪了,真下雪了啊,快看快看外头下大雪啦!”
厨房窗子外面,白雪如絮起。
还真下雪了。
关荫看两眼,赶紧背起二小姐倒糖汁儿,就一两分钟时间外,窗外的冬青树,竟以凝聚出一层薄薄的雪衣,寒风在上面都站不住。
儿童乐园里色彩斑斓的玩具们也彷佛拉开一张雪白的被子,很快入睡了。
厨房外有树,娃儿妈刚搬进来的第一天亲手栽下的。
树梢上,片刻凝聚成晶莹剔透铁鞭般雪笋子落在地。
簌——
冰与雪拥抱的声音!
好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