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生没跟上,你们管的也有点过头儿,但在整改方面做得还算可以,距离第一第二艺术名校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努把力,以后帝都几所艺术大学联合,帝影是老大,还是帝戏是老大,看你们的了。”关荫特别强调说,“那墙头,不要再加高了,总有一些学生愿意在那两堵墙上翻越,那就一边加强管理,一边让他们体验青春去吧,什么叫怕学生摔坏啊?我看你们完全是草率地把学生当成了玻璃,年轻人的情怀,你可以不懂,但只要不出边界就要尊重,另外,放开几所学校的学生的交流,人家愿意跟着去学习,就不要觉着帝影帝戏的学生,就不能去给人家打下手了。”
陈校长表态,坚决支持学生去实习。
但那墙不能降低了。
“两米高的墙,下面还垫上了半米厚的垫子,出不了问题,而且,那两堵墙也是两所学校互相嫌弃,又互相学习的见证,不能被破坏,加高就算了,不能再降低。”陈校长不怕在这些事情上挨批。
关荫就问学生们怎么想。
黄河浪撇嘴:“衣冠楚楚的明星种子选手看不上翻越,我们倒是爱翻,但那真就是一种情怀,要真谈啥事情,走正门,方显得堂堂正正,对了,我们在两边种下的桑树,这个不能拆!”
哟?
这帮玩意儿还懂咋种树了啊?
“那就你们看着办,我就不用管了。”关荫谈起名校联手纪念先烈的电视剧,他的观点很清楚,“既然是学校联合创作,把那些四六不着调,跑岛南学了十几年的‘大明星们’请来算怎么回事儿?素材那么多,他们不会自己写吗?既然是名校联合,首先要考虑学校学生,再考虑毕业了的学生,这既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演练,剧组怎么建,面试怎么演,应该尽可能让学生都体验一遍,不要一拍脑袋就说,那个谁流量很多,请来给剧组壮胆——帝国的名校,需要拉着一群当红辣子鸡给我们壮胆吗?”
黄河浪表示:“我们应该有这样一种精神,凭真本事把那些当红辣子鸡打成垃圾的勇气——这世上本没有明星,演戏演得好做人做到位的演员多了,因此才有了明星。”
几个小师妹挥舞着小拳头说:“论功底,我们打死那帮演戏白痴。没影响力怕啥?这么多师兄师姐,带不起一个剧组吗?要平台有平台,要基础有基础,要底气有底气,明星?他们凭什么和我们打?凭扔了没人要的那张脸?”
可你们……
“我们没那本事,跑龙套可以,但主要演员还真要交给别人,我们没本事,人家有啊。”这帮孩子还真不是给自己抢机会。
谁能行,谁上。
咱不行,先学。
“什么叫后浪?这才叫后浪。”关荫道,“学,既然技不如人,咱就埋头苦学,艺术学校没什么可高贵的,但也没什么可低贱的,都是学本事,帝大理工大学的学生低头搞学习,那是学本事,我们艺术学校的难道就学低贱了?你们不但要有在行业里争气的勇敢,还要有和帝大帝国理工大学的学生走在一起,也扬眉吐气,傲然环视着环宇的自信,没有哪个职业比别的职业低贱,更没有学什么本事比学别的本事低贱的说法。任何行业,只有德不配位才轻贱,我们绝不把行业和自身自视甚高,也绝不低着头认为自己的职业有原罪,表演行业里,照样可以有百家争鸣胜景!”
学生们眼睛亮晶晶的,听这家伙说话怎么就感觉有那么一股气呢?!
但也有学生提出如果一味排斥外人的话可能对名校不利。
有个小丫头就比较不自信了。
她说:“师兄为我们好,我们当然知道,但如果我们关起门来自己搞,可能就达不到优秀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吃到甜头了,长此以往一定会形成一个圈子,圈子是害人的东西,我们不可以故步自封。”
那你的意思呢?
关荫想听听学生们的意见。
他当年,也有怨天尤人的时候。
尤其母校的舞台,却被外人占据的时候。
他承认那时候胸怀并不很宽广。
那师妹认为,还是要放开向行业的怀抱。
“户枢不蠹,流水不腐,老祖先就懂得这个道理,但没做得到,后来落后挨打了,我们可不能做后人哀之而不鉴之的土锤,圈地自萌的事情交给娱乐圈,我们应该有更广阔的胸怀,不怕别人来,不怕搞竞争,只要公平公开比赛,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自然不存在后面埋怨的事情。”她说。
关荫立马拍手了。
现在的孩子,的确比以前的学生多了一段儿大气磅礴。
但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地搞。
“不是怕流量明星过来,这么搞,总得有个评委吧?评委也是人,尤其圈内的,谁没有门生故吏,谁没有三亲六戚?这怎么阻挡?”关荫又提了问题。
学生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人说,这就需要加强管理了。
关荫不这么想,这是伸手剥夺学生的参与权利的行为。
后浪这么自觉,何不再激发他们的参与感和荣誉感呢?
他们是可以创造一个奇迹出来的人。
“咱们讨论下,这是可以想出解决的好办法的。”关荫有想法,但他要激励这些学生。
没让他们体验到加强思想道德尤其哲学修养的好处,他们怎么可能主动配合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