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啊,一会儿你问我妈,她肯定知道。”太子哥抱着钱包找了半天,就凑了五十八块二毛还有俩钢镚儿。
关荫只好溜达着进了内城,刚进门就看到十多个人蹲在门槛上冲他乐。
我去!
这帮人谁啊?
咋笑的那么磕碜?
“那我表舅,那我表姨,那我表哥,那我表大爷,反正都是表,你记着先对他们不阴也不阳,我对他们不哼也不哈,咱们哈拉一下就让他们滚蛋,这帮人私心太重,吃了好的还想喝好的,吃喝都好的还想让别人别吃好的别喝好的,等下你就知道什么叫无耻。”太子哥怒骂。
人家可不在意,见关老师带着一群非富即贵的小孩过来立马招呼。
“关老师,乡党。”一看起来挺体面的老头招呼。
关荫道:“啊,你好你好。”
“关侍郎,来了啊。”一抱着瓜子带一小孩蹲门槛上斜着眼睛看天色的妇女招呼。
这是讲究人,人家懂称呼。
关荫招呼:“大老远跑一趟不容易,去过长城了吗?”
还有一腰里尺度超过两米五的死胖子迎了出来,带着一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鞠躬打招呼。
死胖子欢笑:“终于是见到关老师本人了。”
年轻人点头:“关老师接娃放学?”
太子哥奇道:“你的意思就是,把我们送到了就让铁头赶紧回家吧?”
对!
人家就这么个意思。
你姓关的在这,我们还怎么跟自己人说话?
“我们浪亲戚。”老头一口关中话。
关荫就问太子哥:“那你都认识吧?”
太子哥介绍:“这是咱二表爷,这是咱八表婶,这是咱远方表叔儿,这是咱……哦,这是咱孙子,咱辈儿高啊,你要记着哈。”
这就相当不给面子了。
屋里出来一中年大婶,冲太子训斥一声。
啥乱七八糟的亲戚你都敢认?
“嗯嗯,我这不都认了你这个亲戚么。”太子哥问道,“老哥,你说这帮人咋处理啊?”
“抓起来扔出去算了。”方家那小子恼火至极。
咋?
“你赶紧办完了,得去把我家那帮啥乱七八糟的人赶走,居然说,没睡过紫禁城的火炕,让我晚上打地铺去,我一小孩儿,一天到晚累的跟狗似的,腰酸背痛的,阴虚火旺的,你让我打地铺?”那小子挥舞着拳头,“咱今晚就这个任务,把这帮人该扔的扔出去,该打的打成狗,奶奶的,都啥玩意儿嘛。”
“别这么说。”关荫连忙唱,“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末走,一头驴两头马都是牲口。”
这可把这帮乡党惹急眼儿了,你说谁牲口?
太子哥表舅怒叱:“你怕是欠打的很咧。”
关荫仔细一看,这小子挺胸凸肚很形象啊,立马又开唱:“为王的坐椅子脊背朝后,没想到把肚皮挺在前头,出东门,向西走,半路上碰到个人咬狗,提起狗打砖头,反被砖头咬手。问一句说两句都是连手,屋里头有点事你急个逑?金疙瘩银疙瘩你嫌不够,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
唱完,关荫往前一跳,把一帮混世魔王摆在前头。
他冲人家叫阵说:“咱关西人办事,连‘你瞅啥’,‘瞅你咋的’都不用,克里马擦就是一顿好打,来,咱先来个单挑!”
一帮小将冲在前面:“来,我们的规矩,所谓单挑,就是你一个挑我们一群。想群殴也行,那就是我们一群打你一个,你挑,你慢慢挑,等你三分钟!”
这一下,那帮人就真的慌了。
为啥?
先不说这帮小孩的身份,就随着铁头娃说话大门居然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