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晕了第一个。
紧接着,匍匐着聆听的老阿爸晕了。
中间一位泪流满面的老阿妈一吸气,紧跟着晕了。
可在这一刻,关荫彷佛长江三叠浪般的吟唱逐渐增大了声音!
他竟彷佛坐在云端诵经的佛!
“这……”没有人能打出更多的字。
现场又昏厥了一位老人。
但紧接着一位年富力强的工作人员昏迷了。
梵唱!
这是这里的天音!
景姐姐悄然给小可爱戴深了耳麦。
小可爱有很高的欣赏水平了,不能影响到小宝贝的心境。
坐在后面工作间听不到声音的导播,看到全场的反应立即把镜头拉高到了人群上空。
轰——
网络沸腾了。
全场竟集体双手合十!
就连台长都低下头合起双手了!
这!
“弹幕为何如此之少啊?”弹幕里有什么都不在乎的逗逼问道。
没人理。
梵音如怒如慈悲,稍微有点音乐欣赏水平的都被震慑住了。
专业的人员此刻没一个说话的。
这么长时间的呼麦,全天下能做到的人很多!
可这么长时间以三种方法——
“不!”铁霖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三种方法,这是第四种方法!这方法,放眼天下之大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做到而且一面世就是巅峰!恐怕再也没人能超越他了!”
“四种?呵呵。”二小姐现场发了微博。
铁霖:“?????!!!!!”
震惊!
二小姐:“这只是个开始,但也是巅峰。”
那接下来还有?
二小姐:“看演出吧。”
她在镜头里,放下手机立即戴上耳机了。
这——
三大天后集体戴上了耳机。
小姐姐甚至伸出玉手堵住小可爱的耳朵。
那……
“喔——”关荫的梵音中,忽然加入一种……
“卧槽!”全网吓成狗,“呼麦中加海豚音?!”
是!
不是呼麦之后加海豚音,是呼麦中加入着海豚音!
关荫口中的呼麦还没结束,他独特的呼气法催动气息绕到鼻子以鼻音发出若有若无的海豚之音!
关荫的口型渐渐收住,鼻腔中却让海豚之音和呼麦融为一体。
弹幕彻底清空了。
只有一个固定在中间的词汇:
跪下!
对,跪下听他教训世界乐坛!
这时,观海在外网发了三个字母。
啥?
WTF!
合着这小子也在看直播?
那当然,今夜天下瞩目!
正在此刻,关荫蓦然睁眼,张口!
哇——
彷佛神秘的大海之中,夜空之下一条跃上了海面的海豚欢快地歌唱。
砰——
第一个红酒杯,碎!
砰——
现场第十八个观众昏迷!
但这也只是一个开始!
知道关荫这首曲子融合了谁的歌曲?
维塔斯!
《奉献》!
可他的《奉献》和维塔斯的《奉献》又不同。
关荫张开嘴巴以海豚音开始歌唱,可他鼻腔中的梵音还在继续。
一个人,两种音,谁能敌?
无人!
稍稍清脆的海豚音悠扬,海豚音外,现场第三十九个观众昏迷。
这是关荫的《奉献》里孩子的婴儿时代。
他没有选用维塔斯的《奉献》中的悲怆。
维塔斯失去了他的妈妈。
可他关某人的母亲健康长寿,必定要百岁也如少年!
他不但歌颂母亲,他也在歌颂父亲!
他不但歌颂父亲母亲,他还在歌颂自己的祖国!
“小时候,我以为爸爸妈妈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现在,我明白,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永远站在我的身前,他们可以让我摔跤,但他们要为我挡住猎猎的风!”关荫心里想,“从前,我一直以为,凭我的本事,我在保护我的祖国,可现在我明白,是我的祖国在保护着我,她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前,她为我探路,为我挡刀兵,为我踏平高山,为我填平河谷,为我打败妖魔鬼怪,为我把道路踏得那么的平缓,那么的易行,祖国,如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他们不是虚拟的,他们是给我以生命,护我以平安,看着我长大,甘愿自己逐渐老去,笑看自己的遍体鳞伤笑看自己的风华绝代被时间长河带走,他们,我的魂儿,我永远不可以离开的一部分!他们,是我的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唯一的神!!”
关荫心情竟澎湃地激荡起来。
但他必须先压住这种激荡。
他在吟唱孩子的少年,调皮捣蛋时候,也在吟唱孩子叛逆的时期,可他鼻腔里一口气循环从不断,他压抑着释放着这种父亲,母亲,祖国,他们对孩子,对一个蹒跚学步到昂首阔步的青年的儿女的感情。
关荫眼泪顺着脸颊不断落下,他的手指在乐器上本能地轻轻弹奏着。
突然!
海豚音从呜呜悠悠的吟唱,骤然开始激荡起来。
是的!激荡!
他胸中留一口狂暴的气息,但用最滂沱的感情脱口改“啊”颤音“哦”平音。
可这平音却怦然震碎第二个酒杯!
现场无人能再坐!
可台长一仰头,咣当一下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他晕了。
戴着耳机悄然冲进来的队伍把昏迷的人全部抬了下去。
可——
“人手不够了!”导播急得直哭,“关老师,您收了神通行吗?”
满场一千二百人,如今……
“第九十九个了!”卫视官微放出信息。
全网都在沉默。
网上不信邪的又昏厥多少?
关荫完全忘记了周围,他只看到妻子女儿都好,胸中那股狂暴的气息骤然涤荡了开来!
高音才刚开始!
“BE6!”卫视官微先放出一个统计,随后又放出一个数据,“1245hz!”
可怕的是什么你能看到吗?
他坐着!
可怕的是什么你能听到吗?
他鼻腔里还在用一缕气息呼麦!
“G!O!D!”世界顶级男歌唱家谢尔盖莫扎耶夫在外网只发这么一句。
发完这三个字母,老谢尔盖一翻身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他服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
“邝友德昏迷了!”帝都一家媒体第一时间发出报导,照片里救护车后面邝友德的家人抬着他窜上车子。
这是第一百个!
可是!
“欧——”关荫胸中狂暴的气骤然一浪一浪席卷出来。
他此刻心中想的只有两件事:“我,守护我的父亲,母亲,家人,谁要伤害他们,灭!纵然是岁月,也可想法打得他慢些!我,仗剑塞外,纵马边疆,守护我的祖国,谁要来战,战!一人来,斩!一国来,灭!即使是歌者文明来,深挖洞,藏好家人朋友,提三尺剑想法靠近,无非血溅三尺,纵然匹夫一怒,也要薅这老天一个黑洞,有死而已,怕什么?战!”
心中这样想,口中的吟唱狂暴至极。
但他知道,他斩将立功,他跃马天下,父母也一定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他们不屑于分享他的万丈荣光,只要他归来!
口中海豚音狂暴到了极点,鼻腔中的呼麦温柔到了极致。
砰——
砰砰——
第三个酒杯破碎,紧跟着三个酒杯再碎!
全场昏厥者,翻倍!
“别再问昏迷了多少人了,就问昏迷了第几个一百个了。”天下医院骤然压力倍增。
此刻,没有第二句话要说!
就一句!
关将军,收了神通吧!
狂暴渐渐压下,征战归来,铁甲下,一身创伤的悍卒,跪在祖国,捧一把土,叫一声:“贼,尽诛!国,无恙!”
而后,回到父母妻儿身边,一言不须发,饮一盏热酒,翻身躺在炕上,酣然入眠。
父亲默默打来温暖的清水,母亲温柔的手,为儿子擦一身血,父亲坐在炕头,忍着泪,擦铁甲上的血,妻儿坐在一边,含笑看着他。
当是时,月明星稀,惟灯火扑朔,温暖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