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导,那剧本,是不是你定演员啊?”这是小品圈子里的。
跟马库能说上话的明星就矜持的多:“马导,什么时候有空啊,好久没有一起坐坐了,埃菲尔咖啡馆的咖啡,您还记着那味道吗?”
马库嘬牙花子,道:“事儿我知道,这么着吧,回头我看小关剧本写好,我给你介绍一下,当面聊,行吧?”
反正女明星没敢想跟惹事精当面聊的。
那得被骂死。
这不,采访节目里,这家伙又开始炮轰演艺界,不,明星圈了,而且还真不留情面。
孙爽问:“说了你在网文界的这点事儿,不聊聊影视界好像说不过去,对吧?我就关心一点,你要拍抗战剧,会不会拍成神剧?”
“不会。”关荫道,“这部戏从编剧创作,到演员表演,再到后期制作,跟神剧不是一个模式。”
“那我要问问——可以问吗?”孙爽对这事儿是真认真,一是央视的事儿,二是惹事精的事儿,孙妹妹觉着,惹事精这人虽然坑,但是够朋友,不能让他走歪路。
关荫笑道:“没什么不能问的,这么说吧,从剧本创作开始,我就没跟别的抗战剧编剧走一条路。”回过头,指着长城,关荫问孙爽,“看到上面的弹痕了吧?”
孙爽点点头:“是看到了,这跟剧本创作,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去了。
“我和这些神剧编剧最大的不同点在于我比他们有人性。”关荫毫不顾忌地吐槽,“当我面对着长城上的弹痕,我会因为写那种‘把鬼子圈在帝国糟蹋了十四年才放他们回家’的剧本,甚至情节,我会感到羞愧,”然后,关荫站起来,指着长城上空说,“站在长城前,我会想到这样的一幕,我们英雄的战士们,先烈们,当他们面对着能把长城打的千疮百孔的鬼子的子弹,他们会怎么做?”
孙爽抿起嘴唇,死死咬着牙齿,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一个有血有肉,有点人性的不肖子孙,在面对这些厚重的,斑驳的,带着荣耀和耻辱的古建筑面前,没有人能不动容。
那可是我们的祖先们奋斗过的地方啊!
“一个个英勇的,悲壮的,怯懦的,甚至无奈但又不得不义无反顾的面孔,他们就好像活了一样,就在我面前。”关荫道,“面对着这些死了的,活着的战士们,先烈们,我无法把那么悲壮的抗争,写成那么无耻的,甚至恶劣的,令人作呕的戏说剧本。”
孙爽道:“是的,我们不是用了十四年时间才放小鬼子回老家,更不是用一百年的时间从全世界的善意的鼓励中复兴到即将回到该属于我们的那个位置的位置上。”
“是啊,这是我们的先烈用命换来的,既不是洋人恩赐的,也不是各路身怀绝技的大侠们戏耍敌人就能得到的,这是用命换来的。”关荫一挥手,“所以,从编剧开始,我和这些神剧的编剧们,和那些动辄一定拉上洋人,一定让洋人当我们的民族抗争史的主角的无耻的编剧不同,”拍拍自己的胸膛,关荫大声道,“我能力有限,但我能堂堂正正说一声,我没愧对先烈,我没把他们的努力,甚至拼命,当成可以用来戏说的笑料,我是对得起我这一身生于此,长于此,以后死了也要埋在这热土上的血肉骨头的。”
“那么你认为神剧层出不穷,洋人救帝国论大行其道的原因是什么?”孙爽既愤怒,也无奈地问,“只是因为三观问题吗?”
“何止。”关荫道,“最简单来说,还是用不用心的问题,不但是抗战剧,还有现在动不动‘爆红’的电视剧,比如某几个急诊室医生整天戴着口罩谈恋爱的电视剧,比如几个重案组的骨干整天闲着没事互相吃醋的电视剧,这些电视剧,从骨子里就是不要脸的,其不要脸,首先表现在编剧压根不了解,也懒得了解帝国这些行业的实际情况上,放在抗战剧里,当然首先表现在对历史的不尊重,不了解,甚至懒得听说上。”
某些影视剧,你们听到了吗?
“那谁,你出来挨打!”观众发自内心地赞同关荫的说法,于是前几天比较火的几部电视剧完了,这一次,可不是越黑越火的那种黑,这是一面倒的讨伐。
观众开始造反了。
孙爽立即追问:“你对此有什么解读吗?”
“无它,第一不要脸,第二想赚快钱,第三,”关荫嘲讽,“懒得动脑子——我先用这个急诊室谈恋爱的剧举例,也好让观众有个更直观的,对懒得动脑,不要脸的立体化的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