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柴屏又后悔了。
她一直认为,她这个儿子没心没肺,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生气,笑呵呵地说,祖大龙是他爸爸,大人的事情,他不懂,也不掺和。
现在看来,这哪是不生气,这是有气都藏在心里,这次找准机会,人家要报复啊。
那能怪得了谁?
既想让祖小龙帮“亲弟弟”,毕竟何家的基业,柴屏都要给小儿子弄到手,她又不想让祖小龙有“非分之想”,“原则性的问题”“一概不和你妥协”,人家能没点怨气?
膝盖有点疼,柴屏想努力维持自己的豪门少奶奶尊严。
只是这膝盖疼还软,想站起来还站不起来。
祖小龙看着他那个妈挺可怜,就过去搀扶了一把。
柴屏一把想甩开,祖小龙很不在意地道:“有力气跟我较量,不如想想你亲儿子女儿今后的生活吧。”
柴屏抬手想打。
她以为,祖小龙要报复。
“我没那么没出息,从云端坠落泥淖的公子爷大小姐,我踩他们两脚,不能高了我,不能显得我多能耐,我懒得理会他们。”祖小龙警告,“但何家的人可就说不准了,这事儿非闹出点动静,何家一蹶不振都是轻的,何家那些可能会逃脱的人,就能不恨你?”
关荫耸耸肩,得,这小子城府很深,收拾何家,威胁柴屏把何家的但凡有事儿都得进去的人送进去,这事儿人家自己会办。
于是往星日马车上一靠,关荫有点儿想打盹儿,打两个呵欠,得赶紧解决了何家啊。
事到如今,袖手不管?
“我哪需要仇人,但凡有仇人,都早就收拾了。”关荫秉承这个观点。
把既然惹上,注定成敌人的人打个半死然后放过?
那不能,既然动手,那就坚决剿灭,绝不留下任何后患,毕竟谁也说不准哪天警惕心就轻了呢?
敌人,没有存留的必要,死了的敌人,才是真正的好敌人。
至于汲取经验,吸收教训,总结得失,警告自己,这是自己的事情,跟有没有敌人有什么关系?
再说,惹事精缺少敌人?
柴屏被祖小龙说动心了。
利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就能保证的。
想想今晚这事儿,柴屏知道,她完了,至少一个绑架的罪名,如果再加上接下来安排的给祖大龙注射毒物的罪名,她估计,进去想出来很难。
何家的打手作为帮凶,要不被警方追查到何家头上简直不可能,所以,她和她现任老公都完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的儿女,如果何家没事,那还能有个好?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柴屏一咬牙,下决心了。
当年对祖大龙,她何尝又不是这样,祖大龙如日中天,好女孩在身边也不是没出现过,要不是祖大龙当年飘了,意志也薄弱了,面对柴大小姐的如火热情,祖大龙能到后来那个样子?
二十多年的沉默,未必不是祖大龙在反思自省,归根结底,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祖大龙并不是没有责任,至少他眼睛不够明亮,至少他对地位更高,更漂亮,更迷人,更吸引他,更让他冲动的柴屏是他自己亲自选定的伴侣。
只是没想到,人家只是从他的世界里路过,人家是要当豪门少奶奶的人。
当然,这事儿少不了倭资的推动,此事并不会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