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熟人,金忆。
金忆点评:“歌词就不说了,这么多人认为有问题足以看出问题了,就说这音乐,又是唢呐,又是混音器,本想做出高水准的音乐,结果做出个四不像。”
这就引战了。
一帮路人一拥而上:“你是聋了还是瞎,这首歌要表达的,只是我们老百姓对喜事儿的恭喜和庆祝,我们老百姓的心情就这样,你有意见?”
金忆重复:“我不喜欢。”
然后反问网友:“难道还不允许我有不喜欢的权利?”
那你当然可以有不喜欢的权利。
“你可以不喜欢,但你凭什么建议歌坛永久封杀?”闫邀哉很奇怪,“你能代表歌坛?”
金忆悍然发问:“我一手教出歌坛三大天后,说起对乐坛的贡献,我当仁不让佼佼者,难道我不能代表歌坛?”
这就不得不让关某人出马了。
这会儿,关荫都喝差不多了,足足喝了小半斤,不耍赖的那种。
这人跟高逼格的人一起喝酒,那叫一个不给面子,别说半斤,你能让这厮喝下去一杯,那算你面子大。
可这人跟老百姓在一块儿喝酒,那简直放飞自我。
彩棚里原本气氛是这样的:关某人带着一帮土匪刚落座,围过来一群合影的,弄的有点儿不像话。
关某人索性出去往院子里一站,招手:“我说,要合影,咱到这儿来,赶紧弄完拉倒,多热闹的事儿,找我一小演员合影简直舍本逐末啊。”
咔嚓咔嚓几下,合影完成,这人被围攻了。
新郎官儿刘大壮端着酒盘过来:“坑货,我喝十二个,六六大顺,你喝果汁,保护嗓子。”
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
关某人悍然喝了六个。
新娘子过来:“没带小可爱,我恨你,我喝十二个,祝小可爱一生顺顺利利。”
关某人又是六个。
俩亲家过来,二话不说,两个十二全喝了。
“你这个人跟别的明星不一样。”刘大叔很感慨,“你这个人是对的。”
那得给面子。
又是六个。
亲家公过来:“谢谢啊。”
然后又是六个。
花骨朵一看,不能这么办,这家伙得唱歌,嗓子要保护一下,于是甩掉外套:“那啥,新郎官新娘晚上要洞房,酒不能再喝,这么着,我半斤量,今儿为哥们儿,我加一倍!”
这一闹,热闹了,人家村民也有酒量好的,冲过来立马摆开擂台,村长,兼任今天的司仪,放话:“歌唱家要唱歌,不能多灌酒,但是这么多好娃来,大老远的,要喝好,尽兴不尽量。”
于是放出歌曲,《结婚啦》,音乐一起,人家老百姓乐了,爱听啊,就喜欢听这种大实话,你要是来一首《婚礼进行曲》,人家还以为鬼子来了。
“歌曲好听。”村民点评,“首先就是热闹。”
然后,歌曲发音乐平台,关某人再没管,往桌子上一坐,偷摸喝一个,嘴里扔一筷头菜,要不是乡亲们拦着,这家伙还没吃两口,非先自个儿闷三斤。
晕晕乎乎的,加上气氛一热闹,到处都是“五魁首啊九九九”,关某人一放飞自我,时间差点儿都忘了。
掌灯之后,人少了一些,花骨朵抱着枕头霸占了客厅沙发,小桃花香腮飞红,捏着小酒盅醉眼朦胧,还跟新娘子掰扯:“这算啥,想当年,我在我家楼道一人喝三瓶西凤酒,谁都不服,就被我老妈一巴掌拍趴下,我怕谁啊,三斤量!”
等刘大壮的姐夫小弟趴下,新娘子的弟弟趴在墙角吐,这场酒才算喝到位。
这个时候,新娘子拿着手机过来告状:“那谁,康纳德,这货找茬儿,估计是想收拾你,金忆上去帮忙,你去收拾他们。”
关荫醉醺醺一看,头脑有点清醒了。
“哎哟,这可不得了,既有专家,又有大明星,招架不住啊。”关某人放话,“干脆别理会。”
这就为难了。
观音庙里把这家伙醉醺醺又找人拼酒的视频一放,大伙儿急了,你不能放着有架不打去喝酒啊,再说,你不保护好嗓子,将来咋当艺术家?
“这货晚上还要回长安,路上不安全啊。”刘大壮念叨,找棍子,“要不,拍晕让睡热炕算了?”
那不能,好歹是个人,不能那么对待。
这里闹哄哄,网上倒是清静了片刻。
金忆很找茬:“装醉躲避?敢发这种垃圾歌曲,为什么不敢出来面对我的质疑?”
然后,祥林嫂似的,这人又念叨一句:“我很不喜欢这首歌。”
这可把景姐姐激怒了。
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正在大唐不夜城准备观看大型演出《长恨歌》,景姐姐小手一动发一条状态,一张照片,里头是《结婚啦》的试听量和下载量。
两者几乎达到2:1的比例。
景姐姐配文:“老百姓喜欢的歌曲,那才是好歌曲。老百姓说喜欢,愿意听,愿意付费下载,你金忆不喜欢,你算老几?”
霸气!
这句话可不是景姐姐的原创,早在几十年前,敬爱的总理在文艺工作会议上就这么批评过“高逼格”的,试图把一个戏曲剧种取消的“大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