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饶命!”耿师傅眼见胸前一点寒芒已到,顾不得尊严,当时脱口大叫。
当的一声,那持剑半步及时赶到,一把剑鞘,好歹挡住了大枪枪刃,但这一下,那是关荫自屋檐高高跃下,狠狠扎往那耿师傅胸口的一枪,势必要取这厮性命,那剑鞘上能有多大力道?
好比一个壮汉,狠狠一拳往小学生脸上抽的一巴掌,要是躲开,那还算好,可这是凑上去教那一巴掌抽中了,安有不伤之理?
噗的一口血,杂着破碎的喉间肉,一股脑全喷在空气中,持剑那半步,重伤。
关荫哪里肯饶过这人,趁势又是一枪,居高临下,自那半步喉间刺入,脱手处,人落地,大枪自那半步喉间窜出,这一下,真真捅个对穿。
耿师傅站立不起,挣扎着匍匐在地,连连叩首,口中叫道:“师叔饶命,师叔饶命!”
关荫好不奇怪,于是枪刃在耿师傅脸上拍一下,笑道:“好的很,等下再问你叙短长,等我杀了这帮狗孙,再找你计较不迟。”
师侄?
老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年龄的师侄了?
说不得,等下待他再不听话,正好一枪刺死。
尚喜才早在持剑半步授首之时便骇然倒退出丈许,此刻眼见师兄眼见完了,心中狡诈顿起,立即喝道:“快杀了他,快用枪!”
女半步正待求饶,听得这话,当时一闭眼,也不去取那关刀,委顿在院子里,大口喘两口空气,心中明白,这群人,今天也完了。
有枪?
那太好了。
关荫大喜,再不客气,大枪径直往前,只追尚喜才咽喉,尚喜才待要退后,却被身后不知是谁飞起一脚踹将过来,当场迎面扑到那枪刃上,扑的一声响,喉咙已断,再也叫嚣不得。
连杀两个,关荫心头不喜不怒,马步站在当地,一手持大枪,枪鐏贴在腰间,腰力发,大枪如臂使指,但见点点红花开,有枪缨招展,也有血花盛开,只两下,又刺死三五人。
倒是有个使短棍的高手,一边倒退,一边将人推出遮挡,眼看到了门外,只听一声喊,前头空出一条路来,一道红缨,尾随而来,骇然不及闪躲,就地一个懒驴打滚,正想躲开这一杀招,未料人在枪后,飞来一脚,踹在脊椎骨上,一条大好的骨头,当时寸寸断裂,这人曾是个体面人,可惜作了无骨的小鬼。
二进门口,有人快步奔走,又是个试图挟持人质的。
大枪不及追出,猛听彷佛平地里起一声霹雳,关荫飞身自大门口一扑,两个起落,眨眼间,不等那人冲到二进院里,肩头彷佛金鹰利爪,一把抓碎臂膀,又复喉咙间一拧,这人也死了,临死前,曾有遗言:“塞噎起打。”
合着还是个棒子?
凭那两个起落,两个半步心中明白,定是大宗师无疑了。
砰——
尚喜才尸体才刚刚摔倒。
回头看,来者伤一人,跪一人,死已大半,关荫心下生狠,暗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如一个不留!”
杀心再起,手下早有行动,只是刚踩一个半步尸体下了台阶,院子里跪满了人。
耿师傅再呼:“师叔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