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复,因为曹克明一身浴血的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曹克明这幅惨样,连着把陈尧叟也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问道:“尧卿,可是那骆楚的军队来了。”
“没错。”
“你跟楚军交手了?”
一听楚军打来,又见曹克明一身浴血,颜瑜顿时急了起来:“哎呀,汝缘何不降,非要行那螳臂当车之举。”
若是曹克明在邕州和楚军死战,现在逃来桂州,那楚军还不恼羞成怒。
城破之后,桂州城里数万百姓将士,恐怕都要大祸临头。
“不是不是,某不是跟楚军打得,而是和那抚水蛮战成这样。”
曹克明跺脚咬牙道:“五日前,抚水蛮复反,偷城夺门杀进邕州,某带兵死战三日,本以兵尽粮绝死路一条,恰好楚军杀至才得以脱身,这便趁乱跑来向唐夫还有伯庸你们报信呢。”
“这抚水蛮,好生野蛮无礼,朝廷年给衣粮,他们却一次又一次反叛作乱,杀我子民。”
陈尧叟在广西和抚水蛮前前后后打了好几年,彼此早已深仇大恨,现在一听更是气急,刚骂两句便见曹克明嘴唇嗫嚅,似有话要说,便转口问道。
“尧卿有话直说。”
“唐夫无须再骂了,恐怕现在,抚水蛮已不复存在。”
这话说的陈尧叟闻之一怔。
“抚水蛮可是盘亘广西大族之一,数有三四万之巨......”
“带兵来此的是楚王义子,先锋官骆成武,他带兵到了之后,抚水蛮不是楚军对手纷纷弃戈投降,结果那骆成武说。”
“说什么?”
“说,说要将抚水蛮尽数族诛!”
族诛!?
陈尧叟瞪大了眼,无意识的向后踉跄两步。
“这骆成武,怎可如此残暴!”
族诛不就是非我族类,一体杀绝吗。
无分男女、不论老幼?
“楚王说,广西之乱持续已有千年之巨,究其根本,在于隋唐两朝无有君主如武王、始皇之决绝,才使得蛮夷之地离心中央,不识中原文字和谈通晓中原之文明礼教?
文人教谕总言教化之词,然教化千年,成绩和在?
迄今,竟使得广西反成山蛮、外夷盘踞之所在,既教化难通,当行果决之举,书同文、车同轨,非中原文明著作,一律烧绝,不可使由传播。”
舜舞干戚而服有苗,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的。
陈尧叟明白了骆永胜的用意。
抚水蛮就是骆楚挑出来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广西各族林立,不挑一个大的出来祭旗,谈何威慑。
“书同文、车同轨,真好大气魄。”
目视东北,陈尧叟扼腕赞叹。
“准备一番,等着迎接王师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