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籍城的将士已经陷入了沉眠,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还保持着警惕在城墙中巡逻,不一会便看将远处来了一支军队,似乎十分狼狈的样子。
“什么人?”
“是我,徐山!”运粮大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似乎带着一丝疲惫。
“徐将军,你不是运粮去前线了吗?”
“别说了,路上遇到楚军,粮草被烧,我是逃过来给你们报信的,以防被楚军钻了空子。”
籍城守将一听这个消息,立马慌了神,他本身便不是一个能拿主意的人,突然遇到这样的大事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还不放我进去,难不成等着楚军追过来为我收尸不成。”徐山故意大声喊道。
守将一听连忙将城门打开,准备放徐山进城,陈雄在不远处埋伏,看着城门缓缓打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事将成。
当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跟在徐山后面的大楚士兵便脱去身上的伪装,疯狂的冲击了起来,他们本身便是陈雄组织的敢死队,一个个悍勇无畏,那股拼命的架势竟然将守军的士兵看呆了,心中毫无战意。
很快大门的控制权便落到了楚军手中,陈雄领着骑兵快速冲入城中,面对他精心训练的骑兵,城中的守军便如同土鸡瓦狗瞬间崩溃,他也不恋战,在籍城放起火来,熊熊烈火燃烧,染红了半边天空。
王涛正在营中熟睡,一连几日的大战耗尽了他的心力,只是协调联军中各方面的矛盾便让他精疲力竭,更不要说因为攻击不顺而产生的厌战情绪,这一切让这位乱世中崛起的英杰十分的疲惫,好不容易有一个踏实的好觉。
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抬头一看,竟然是籍城守将正一脸狼狈的跪在地上,只见他满面灰尘,身上还有血迹和被火烧伤的痕迹。
他望着王涛大声喊道:“主公,臣有负所托,籍城被烧了!”
“什么!”还在迷糊当中的王涛瞬间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问道。
来不及穿鞋子,赤着双脚的王涛向前迈出两大步,一把抓住守将的衣领,双眼通红的盯着他问道:“你说籍城被烧了,被谁烧的,你是吃屎的不成,一个籍城也守不住。”说完用力一扔,那守将便倒在地上。
“主公,徐山叛变,诈开了籍城,那楚军将领陈雄带着精锐骑兵杀至城中,一路纵火,我等不敌激战良久这才使其撤退,可是粮草也被焚烧殆尽。”守军言语当中强调自己奋力作战,却丝毫没有提自己一触即溃,仓皇逃命之事。
不过此时此刻的王涛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属下的那点小心思,籍城一失他便感觉到大势已去,联军人数众多,粮草最为要紧,如今粮草被烧,如此大军恐怕难以为继,而联军当中的各方矛盾也会因此而起。
他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守将退下,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得想办法如何来推脱这个责任,处理后续事宜。
“你去请吴先生!”王涛轻轻吩咐道。
不一会,面目狰狞的吴先生走进大帐之中,看着一脸颓丧的王涛关切的问道:“主公深夜叫我来此,有何要事。”
“籍城丢了!”王涛轻轻说道,在吴先生耳中却好似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籍城丢了,怎么可能,那么粮草。。。”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徐山叛变,陈雄出奇兵诈开籍城,一把火将粮草烧了个干净。”王涛叹息的说道,说实话他还是很佩服陈雄这人,能够行如此之事,石破天惊的一击便打在了自己的命脉之上。
“也怪我大意,那籍城何等重要,本应该派个得力干将,我却用了两个废物,难怪会被陈雄抓住机会,行此惊天之事。”
“为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明日便让联军疯狂攻击,若是能够攻下来自然大事已成,若是攻不下来,那么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吴先生沉声说道。
王涛暗自点头,他也是这般想法,如今粮草难以为继,只能殊死一搏,凭借着人数优势拿下城池,一举扭转不利局面。
城池中,陆询欣喜的看着风尘仆仆的陈雄,大笑的说道:“陈雄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长途奔袭,诈开城门,烧毁粮草,你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战局。”
诸将望着兴奋的陆询,一个个也是喜笑颜开,他们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样的大战实际上最后都是在拼忍耐力,城外的联军疲惫不堪,城里的军队也是一样,只是看谁更加坚韧,信念更加强大。
“如此看来,明天估计便是决胜时刻,没了粮草的敌军只能选择拼命攻下城池,否则他们便是功亏一篑,明天将是一场恶仗!”老韩微微皱眉说道,他的眼中似乎已经能够看到明天那场惨烈的大战。
“恶仗,俺老王就没有怕过,主公让我上吧。”经过两日的休整,王疯子恢复了活力主动请战。
而其余将领亦是不甘落后,纷纷请战,谁都知道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战,此战将决定这片土地的命运,若是自己一方获胜,那么中兴大楚,再造乾坤便不再只是一句空喊的口号,若是败了这片土地将重新陷入群雄割据的时代,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迎来和平。
而自己这些人若是能够在明天的大战中绽放光彩,那么便是青史留名的大好时机,因此一个个面红脖子粗,就是为了争取明天的主力。
“明天至关重要,对方的攻势将会是源源不断,因此我们的守备应当也是源源不断,形成梯队,互相支援。”陆询轻轻说道,对于明天的大战他很清楚,这是考验一支队伍整体性的时候了,而他对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军队有着足够的信心。
安排好了作战任务,诸将与陆询都回去休息,养精蓄锐用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接这关键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