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是文官,不理解张瑞与赵云在军中的威望,有这种反应不足为奇。
但张瑞、赵云却完全没有一丝紧张与担忧。相比于担忧政变,张瑞更担忧是不是征贵霜大军传回了败绩?
赵云抬臂压住郭嘉手中信号,问道:“奉孝在紧张什么?是信不过某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还是觉得这天下有人敢对陛下动刀兵?”
还有句话赵云没有明言,长安谁会发起政变?是年仅十岁的太子?还是与天子举案齐眉的皇后?亦或是忠烈慷慨的审配?统领全军的高顺?
这些人,无论哪位都是天子腹心,绝对不是郭嘉小小的一个文臣可以质疑的。
张瑞扫视了一眼郭嘉,说道:“把信号收起来,疑神疑鬼的。子龙过去把带队的锦衣卫传唤过来,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赵云策马上前,驻足在锦衣卫士卒旁边,喝令道:“带队屯长出列。”
正在检查百姓的锦衣卫纷纷抬头,待看清赵云的容貌,瞬间全军肃立,所有人重重以拳捶胸。片刻之后一名军官跑步来到赵云面前,恭敬行礼,说道:“下官拜见都指挥使。”
事实证明,赵云所言不是无的放矢。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已经执掌天子亲军近十年,容貌威信都已经深深的烙印进每个士卒心中,敬畏爱戴是每个士卒对赵云相同的态度。
在其执掌下,没有任何人能够策反锦衣卫。甚至哪怕士卒被蒙骗,发生叛变,只要其一露脸,所有士卒就会本能的行礼敬拜,拨乱反正,将带队叛乱的军官擒拿。
而这一切,刚才那一幕都已经证实。所有锦衣卫见到赵云,都第一时间捶胸行礼。假如这名屯长真的心存叛意,那从赵云露脸那一刻,其军权就被收回,叛乱已经宣告失败。
不过显然政变叛乱之类都没有发生,这名锦衣卫屯长行礼过后,立即解释道:“禀都指挥使,吾等奉皇后、首辅之令,有要事禀报陛下。”
“跟我来。”
带着锦衣卫屯长走到张瑞身前,赵云禀报道:“陛下,是皇后与首辅要要事上奏。”
“什么事要兴师动众的来寻朕?”张瑞望向恭敬行礼的锦衣卫屯长,好奇的问道。
自己的出行,内阁、六部九卿与五军都督府都是知晓的,而且正值年末,应该没什么大事才是。
屯长立即回道:“禀陛下,太子已下令五军都督府,调动左右武卫及凉州禁军,合计五万余人,誓师出征西域。皇后担忧太子年幼,无法决断此等大事,令吾等问询陛下意见。”
“出兵缘由为何?”张瑞颇为惊讶,太子张佑安的性格一直是比较宽厚随和,不是那种好大喜功,酷爱刀兵的人。怎么会刚监国,就大起三军?
这比大军远征,传来败绩还要令人震惊。
屯长立即回道:“西域呼罗珊境内,拜火教教徒与我朝商队发生冲突,杀我子民。安西都护府遣使训斥,责令其国屠灭拜火教,使者却不明不白死于呼罗珊境内。”
“奏折传回长安,太子下令禁军出兵呼罗珊,取其国王头颅,头悬北阙。”
“还有……”
“讲!”见屯长吞吞吐吐,张瑞不耐烦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