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驾帖上鲜红的大印,田蒙气势一顿,却犹不死心,大吼道:“在长安城仅有京兆尹官员有权缉拿收押,某与京兆尹王主簿乃是至交,绝不可能被官府缉拿。尔等定是假造公文,来人将彼辈赶出府衙!”
谢玄啧了一声,对身旁官员吩咐道:“再记录下其言,京兆尹主簿有收受贿赂之嫌,转交督察院。”
提及御史风宪,田蒙终于略有忌惮,连忙辩解道:“某与王主簿君子之交淡如水。绝无行贿枉法之事。”
谢玄充耳不闻,随意的挥了挥手,立即有两名锦衣卫向前将田蒙拿下。
仆役们被彻底震慑住,完全不敢反抗。
只有田蒙大喊道:“放开某!尔等得罪我田氏,我田氏必令尔等在长安寸步难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知的话语令一众锦衣卫皆面露嘲讽的笑容,只留下十余名士卒看守,其余人等分散于府内搜集罪证。
田蒙骄奢淫逸之处实在太多,即便数十人一同搜集,历经一个多时辰亦未搜集完成。
谢玄从容的坐在田氏府宅内当着田蒙之面啜饮清茶,叹道:“尔倒是会享受,这清茶比孟侯府还要醇香!”
田蒙咬牙切齿,骂道:“装腔作势,某劝尔立即为某松绑,向某磕头认罪。否则即便是征西将军本人亦救不了尔!”
门外一名锦衣卫走进屋内,禀报道:“校尉,京兆尹主簿赶至府外,是否允其入内?”
田蒙激动的颤抖,大吼道:“尔等死期至矣!某非但要令尔等死无葬身之地,更会在尔等死后**尔等妻女!”
谢玄放下茶杯,叹道:“尔如此愚蠢,难怪会顶风作案,骄奢淫逸。德不配位,纵趁势而起,亦难保富贵。如今孟侯治理关中,早已不是尔等豪强能鱼肉百姓之时!允京兆尹主簿入内。”
很快一命身穿黑袍、佩戴冠绶的官员便走进屋内,看到被捆绑的田蒙,略吃一惊。
连忙恭敬的向谢玄拱手说道:“拜见谢校尉。”
王主簿恭敬的姿态令田蒙惊恐到面色发白,自己最大的依仗居然对锦衣卫如此恭敬,那自己刚才的威胁恫吓,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玄放下茶杯,淡然问道:“据闻王主簿与田蒙乃是至交好友,莫非此来乃是为其求情?”
王主簿一头冷汗,就算借自己一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阻拦孟侯亲自吩咐收押的要犯。这要传到主公耳中,自己一辈子就别再想升迁之事了。
立即解释道:“谢校尉误会。田氏仆人深夜将某唤醒,请某为其张势。某猜测其必然不识法度,恐持械顽抗,冒犯君侯威严。故疾行而来,令其认罪伏法,以免引起杀戮,有所损益。”
听完主簿之言,田蒙彻底绝望,面色惨白如纸。
在京兆尹,王主簿的权威仅次于京兆尹司马朗。连王主簿都如此恭谨谦卑,自己却大放厥词,当真是疯狂的自寻死路。
绝望中,田蒙哀求道:“谢校尉,谢校尉,求尔饶过某。某府中有资财无数,某愿献其半数与谢校尉,求谢校尉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