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当时悔恨不迭,若自己身死,则整支大军将彻底溃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己背后却传来隆隆的脚步声。
当时就吓得胡才脸色惨白,因为这种整齐轰鸣的脚步声乃是太原贼子的标志之一,绝不可能是自己部下。
然而事出胡才所料,自己并没有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反倒是眼前的太原贼子皆面色凝重,军官一声令下士卒纷纷停止了冲击之势,再次列阵森严,不动如山,密密麻麻的弓箭被引如满月。
胡才不敢耽误,连滚带爬的逃离前线。
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脚步轰鸣声居然来自一部白波军。
是杨奉的部下!
这支部队来的好快!他们不是驻扎在县城当中?
胡才不敢卷入这两支军队的冲撞当中,只得躲进溃兵中,逃离战场。
待逃远,胡才回头打量,只见双方军容严整,刀矛互刺,整个战场上鲜血飞溅。
至今胡才亦难忘当时震撼一幕。
双方骁勇简直非人,如同杀红眼的野兽,一步不退。
想及此,胡才全身打了个寒颤,转而对杨奉问道:“杨帅,当日救下某的徐晃如今何在?某却要向他敬酒三杯。”
杨奉笑着回道:“太原贼子不敢攻城,一直在剪除吾等左右羽翼,某派他前去抵御太原贼子了。”
话音刚落,亲卫来报:“杨帅,徐公明求见。”
“快请公明入内。”
片刻后,一名身穿重铠,全身染血的将领大步踏入房内。
其一身血污,吓得房内侍女不禁发出一阵尖叫。
引得杨奉颇为不快,一边安慰膝下侍女,一边眼神不善的瞪着徐晃。
问道:“徐晃,汝这厮便不知清理干净再来见某?”
徐晃生性沉默,闻言,声音平静的回道:“杨帅恕罪。”
杨奉愈加不满,这是道歉的态度?
胡才在一旁大笑,语气洪亮,问道:“公明浴血而归,怕又是大败太原贼吧?”
徐晃脸色肃穆,生冷的回道:“某仅能勉强维持战线不溃,何来又大败太原贼子一说?”
这生冷的态度惹得胡才亦颇为不悦,愤愤的将酒杯砸在桌案上,转头望向俏丽的侍女。
杨奉便问道:“汝来此何事?无事便速速退下吧。某与胡帅还有要事。”
徐晃目光扫视了一眼围坐在二人身边衣衫褴褛的侍女,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道:“太原贼子兵锋日盛,营内将士屡战屡败,已逐渐不敢出县劫掠。三万余人拥挤于县内,粮草怕是不足为济。”
杨奉被徐晃的这口叹气惹得勃然大怒,站起来呵斥道:“汝这厮是来添堵的吗?其他将士不敢出营劫掠,就显得汝这厮能耐?全营只有汝徐晃能打仗?”
胡才拉住杨奉,说道:“杨帅且莫要生气,公明所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某营中将士已许久没劫掠到妇人了,天天玩弄那几个破烂货,某都没新鲜感了。”
没新鲜感这几个字戳中杨奉心头,便对徐晃问道:“汝可有退敌之策?”
徐晃脸色如常,完全未理睬杨奉刚才的暴跳如雷,说道:“太原贼子人尽骄兵悍将,近日来连战连胜,某以为可行骄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