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丞相,此乃名家学院藏书,正前方这座书架是名家离坚白派一系著作,著名先贤是公孙龙。其左侧书架是合同异派一系著作,著名先贤为惠施。再往左侧书架是坚白同异派,主要先贤为墨子、杨朱。”
“墨子?”张瑞好奇,问道:“墨子不是墨家学派?”
司马徽对自家主公的文盲程度有所了解,这位传说中的当世圣人,事实上对诸子百家,诗经春秋,七窍只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便笑着解释道:“先秦之时,并无名家之称。先秦诸子著作当中多称其为辩者。如《庄子?天地篇》辩者有言曰,离坚白,若县寓。《天下篇》曰,惠施以此为大观于天下,而晓辩者。天下之辩者相与乐之。”
“停!停!停!大祭酒,不需要说的如此详细,孤并非长安学宫学子。”
司马徽乃简单解释道:“至汉室方有名家之说,司马迁之父司马谈《论六家要旨》中首提,名家苛察缴绕,使人不得反其意。故诸子百家皆有名学(逻辑学),杨朱、墨翟,只不过对此研究更为深刻。”
张瑞抽出一本书籍,看了一眼目录眼界一亮,名家十题中有几个论题张瑞看后也觉得颇有思考价值“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而辩者二十一事,则更有趣“一尺之椎,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这显然是涉及到数学的等差数列问题,一尺长的木椎,每天只截取其二分之一,永远取之不尽。
名家对逻辑学和认识论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张瑞将图书放回,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一个默默无闻的名家,都有如此浩瀚藏书,其他学院只会有过之而无比及。
随后张瑞问道:“兵家学院在何处?军事理论研究关乎我诸夏文治武功,文明延续,乃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带孤过去看看。”
司马徽立即伸手,说道:“丞相这边请,兵家藏书在雍台阁最深处。”
前往兵家学院之路,总算让张瑞见识到了雍台阁究竟有多大。
一座座建筑错落于四方,雅致的小路阡陌相连,路旁有各种芬芳的树木与花草点映成趣,整个雍台阁静谧而优雅,恢弘而浩大。
这是整个诸夏文明精华所在,也是这天下最大的财富。
看着这一切,张瑞就动力十足,一定要极大的解放生产力,开拓民智,让诸夏鼎盛于东方。以免将来不肖后代,一把火烧掉这天下最珍贵的文明结晶。
抵达兵家学院附近时,环境变化不大,但大量执勤巡逻的士卒还是为这里平添了一份肃杀。
几名士卒以长戟相交,拦在了道路中间。
为首的伍长很端正的向司马徽行了一个军礼,却依旧十分正式的说道:“大祭酒,请出示通行证。”
张瑞笑着对司马徽问道:“士卒认识汝也不能放行?”
司马徽点了点头,答道:“此乃规制,士卒只认证,不认人。哪怕是某与陈监丞忘记携带通行证,亦无法入内。”
张瑞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讶异的问道:“那孤怎么进去?”
司马徽笑着回道:“当面为丞相办一个。”
随后一名小吏拿着一叠竹符从陈凡身后走到司马徽面前,司马徽从腰间取下刻刀在竹符上刻下张瑞的名字与官职。
张瑞问道:“这便可以?”
司马徽笑着摇头,说道:“相差甚远。这只是丞相在长安学宫之身份竹符。”
原来这只是一个身份识别证明啊。可就是这个身份识别证明上就盖了三个红印,分别是长安学宫政务司行政印,长安学宫政务司郎中官印,以及长安学宫监察厅监察印。
随后又一名小吏递上一叠竹符,司马徽再次在竹符上刻下张瑞的名字与官职,然后再次盖上三个印章,分别是长安学宫大祭酒司马徽的印章,兵家学院祭酒的印章以及长安学宫监丞陈凡的印章。
如此折腾一番,张瑞总算是拿到了身份证明与通行证明。
张瑞以为如此周折,兵学院内会比较冷清。
却不想刚踏入兵学院内部,便听到喧嚣的争执声,无数年轻学子围在一起争论不休。
“诸葛孔明,汝这八阵图完全是臆想,不切实际!”
“羊仲子,需知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不尝试一下,汝怎能断言?”
“好!某这便去央求小姨,请姨夫调兵三千给汝一试,让汝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