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刚准备唤出墨雪。

金牡丹的魂魄踉踉跄跄地从明月观外走了进来。

原本就半虚半实的魂魄，现在更是变得浅淡不易，如果不是仔细看去，很容易就就错过她这道已经快要彻底消散的虚幻身影。

杨浩看着金牡丹魂魄溃散了大半，马上就要维持不住魂体，立刻帮她渡过去了一口真元，堪堪将她的神魂暂时固定。

“谁伤的你？”杨浩眉头一挑，语气听起来颇为不善。

“我，我前些天听到了小莲和子游的消息后担心不已，就偷偷跑出明月观暗中一直跟着张天师他们几人，后来我见小莲被他们抓住受了刑罚，我一时不忍就放跑了被张天师抓住的小莲……”金牡丹声音虚弱道。

“张继先？不对，你身上有我特意留下的一抹记号，虽并不容易察觉，但应该不会瞒过他，伤你的定不是他。”杨浩说道。

金牡丹轻咬着嘴唇，眼神闪躲，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杨浩。

她发现杨浩好像很是担心自己，并没有打算归罪的意思，这才敢接续说下去。

“不是张天师，是江云飞大哥，我本想劝说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为了元牝珠继续伤害别人了，他最开始答应跟我去找张天师坦白一切，承认错误的，哪知道他却忽然……”

杨浩反问道：“忽然背后对你下手，想要将你魂魄打散？”

金牡丹点点头，一张娇弱柔美的脸庞再加上几分伤心情绪，看起来更是柔弱，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杨浩目光闪烁，盯着金牡丹，心情明显不怎么好。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进入地府，成为鬼魂。

但世间少有人知晓，鬼虽然是死亡的象征，但鬼并非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

人死做鬼，鬼死做聻。

金牡丹死去成为鬼魂，杨浩尚且有办法进入地府，寻求阎王将金牡丹的魂魄重新带回阳间。

若果已经成为鬼魂的金牡丹再次消亡，杨浩可就真的束手无措了。

金牡丹此次受伤极重，江云飞出手时为了磨灭掉一切证据下手更是狠辣，出手就是杀招，欲要让她魂飞魄散。

她能够侥幸逃亡回来明月馆内，这已经是金牡丹的运气了。

杨浩叹了口气，发现刚刚渡过过的一口真元只是杯水车薪。

这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金牡丹的魂魄就再次开始变得虚幻，隐隐有了快要消散的趋势。

金牡丹躺在杨浩的怀里，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杨浩。

杨浩知道金牡丹还算坦然，对于即将再次死去的事并未太强的愤恨，然而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下地府，又是青城山荡魔，才把金牡丹带出来，他绝不会允许金牡丹就这么简单消散。

杨浩掐动法诀，将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墨雪横置胸前。

“你魂魄不稳，我无力长时间维持，如果再不想办法你就会魂飞魄散，再无活着的可能，甚至就连转世投胎都无法做到。”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将你的魂魄和我手中墨雪融为一体，将你转化成剑灵，以寄托剑身之内的方式，让你继续存活下去。”

“你从往后就是墨雪的剑灵，虽然寿命漫长，更可以驱使墨雪发挥出它全部的威力，但同样你在很多方面也会受到墨雪的限制，并且生死都由我所彻底掌控，你可愿意？”

金牡丹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用食指轻轻将发丝绕了几圈，柔声道：“墨雪么？这柄剑的名字可真是好听。”

她顿了顿，然后注视着杨浩的眼睛，认真道：“我愿意，只要能跟着你修行，我什么愿意。”

杨浩得到答复后，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