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呢?有没有说起过送信人的信息?”
“没,没有说。”马平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关捕头。刚才,关捕头在连续问了几个问题,马平却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时候,他发怒了,上前就要揍马平,还是被冯安澜拽住才作罢。
关捕头泄气地往椅子靠背上一靠,低低骂了一句:“直娘贼的。”
冯安澜却问道:“那个下人呢?现在在哪里?”
关捕头道:“下人不是都被这厮给杀了吗?”
可是马平却兴奋地道:“没有没有。”
关捕头冷笑一声:“没有?你连家人和下人都杀了,现在还敢说没有?”
“不不,我是说,就那个取信的,我没杀。他一个月前辞职不干了,后来,据说去行在那里做事情了。”马平急着道。
“真的假的?”关捕头瞪着一双眼睛道。
“真,真的,我没骗你们。”马平的脸上显出胆怯的神情。
“他叫什么名字?在行在哪个部门做事?”
“他叫秦霄贤,至于在行在哪个部门做事,我确实不知道。”
关捕头跟冯安澜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重新点燃的希望。
有了名字,这就足够了。关捕头很快找到叫秦霄贤的那个人,原来在工业园区的制皂厂做事。一位穿着整洁干净的中年人,说话语速很快。一点也不像普通百姓害怕官家的模样,很平静地看着冯安澜和关捕头。
“是你们找我?”
冯安澜跟关捕头点头。
当被问起为什么辞去在马平家当下人而去行在做事时,秦霄贤道:“你们以前是跟马平一同做事的,他这个人好不好相与,你们一定比我更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在马平家做事,要经常受他的气?”冯安澜好奇地道。
“不仅是我,每一个下人都是如此。”
“能否举个例子,马平是怎么苛待你们这些下人的?”冯安澜感兴趣地道。
“有啊。”秦霄贤道。“比如今年的四月十八号,一个刚过来不久的小丫环,因为凉晒衣服时,不小心掉落一件,在泥地里弄脏了,刚好是他的外袍,又被他本人看见,结果大发雷霆,罚那丫头在院子里跪了一整天。直到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才作罢。
又比如六月初五那天,因为之前太阳很好,夫人让我们把家里冬天穿的衣服都搬到院子里晒太阳,我们称之为'晒霉’。到了下午丑时,天空下起雷阵雨。因为雨来得很突然,我们手忙脚乱地收衣服,没有及时关闭书房的窗户,暴雨淋湿了放在临窗案桌上的一叠纸。结果他从知府回来,大发脾气,虽然夫人出面替我们说话,但我们几个下人仍然都被罚俸一月,当晚不得吃饭。”
他说着,反问道:“哎,你们今天召我过来,难道是因为马平的事情?”
“对啊,你反应好快。。”冯安澜笑道。“我们听马平交待说,一个月之前,有人寄给马平一封信,当时是你从送信人手里取过来交给马平的。我们就想问问,那个送信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