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鄚之和他的船队是昨天夜里回来的。清晨一大早,他就来到赵昺的西院。
看着满脸堆笑的葛鄚之,赵昺的心放了下来。
“官家,我们总共卖了两百来万两银子。”来到赵昺跟前,葛鄚之压抑着心头的兴奋,伸出两根手指,轻声道。
赵昺笑了。这个数字虽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现在由葛鄚之的嘴里说出,听在他的耳朵里,他还是非常高兴的。以后,他还会让文天祥组织生产出更多的商品,让葛鄚之的商队更加庞大。只要有银子,他就能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强军,就能支撑得起一场北伐战争。
“官家,您教给臣的那些招数真好使,一使一个准,到了后来,泉州的那些商人都快要疯了,天天围着我们转。”葛鄚之眉开眼笑道。
在船队出发之际。赵昺给葛鄚之支了三招。
第一招,带去的商品千万不要一次性全部推出,一次只推出一个,待卖出去之后,再推出第二个。
第二招,每一个商品推出时,必须拿出一二天时间进行宣传。赵昺说是做广告。
第三招,举行拍卖会。还把拍卖会的程序一一告诉他。
葛鄚之虽然不完全清楚这三招有什么好处,但他信任小皇帝,所以,严格按照赵昺的要求去做。虽然这样做,在时间上要拖慢了许多,但带来的好处,连他自己都吃惊。特别是拍卖会上,那些商人卯足了劲相互较劲,使得价格不断窜升,完全超出了原先预算。
当然,葛鄚之也知道,首先是他们带去的商品实属珍贵,卖多少价格都会有人要。这些商人拿出的钱,到时候全从顾客身上收回。
送走葛鄚之,太阳已经升到一丈高了,却并没有人过来请他去见躺在行在医院的郭永琪,难道她还没有醒过来?或者是郭永琪改变主意,不想见自己了?
正想着派人过去看看,就见张达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官家,向您报告一个不好的消息,”张达语气沉重地道。“昨天夜里,有刺客潜入医院,郭永琪被杀了。”
“什么,郭永琪被人杀了。”赵昺闻言大为惊讶。“叭”地一下,他的手拍在桌子上,怒吼一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张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非常自责地道:“官家,这是臣的失职,请官家责罚。”
“责罚,责罚又有什么用?难道能让死人复活吗?”赵昺怒气未消地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窝囊,眼看就要水落石出,没想到给搞砸了。
张达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孙小雅站在不远处,她这是第一次遇到小皇帝发火,有些手足无措,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的确,就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肯定是敌人针对行在的一个阴谋,他们必须尽快搞清楚一切,才能挖掉敌人种在行在身上的毒瘤。
谁能想到,这么重要的一个证人,竟然轻易地被刺杀身亡。
过了一会儿,赵昺终于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冲张达发火有些无理。张达也很不容易,他的巡捕厅成立不久,手下的人员都是从士兵转过来,根本不熟悉这一新的岗位,再加上人手短缺,让他不出错根本不可能。
况且,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自己不就没有意识到该加强对郭永琪的保护吗?
“你起来吧。”赵昺缓和语气,轻声道。
张达无声地从地上站起来。
“刚才是朕冲动了,朕不该对你发脾气。”赵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