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平日里也没干啥,就是跟弟兄们玩啊。”
“玩什么?怎么玩?”
“这,这——”郭永怀颤声道。“就是跟弟兄们一起看戏,听曲子。还有,斗鸡、斗蟋蟀。”
“就这?”江钲道。“有没有跟人斗殴?”
“斗殴?”
“就是跟人打架。”
“有。”郭永怀低声道。
“有没有赌博?”
“有没有欺负女人?
“有没有欺行霸市?”
……
“今天被你拴在马后的那个女人是谁?”江钲又问道。
“她、她……”
“是谁?”江钲见郭永怀吞吞吐吐,猛喝一声。
“是,是我妹妹。”郭永怀声音低到如蚊子叫般。
“谁?”江钲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一声道。
“是我妹妹。”郭永怀也再次答道。
不仅是江钲,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混帐的哥哥,把自己的妹妹拴在马背上拖着跑?
“你,你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情,你还是人吗?”
“可是,我起先只是带着她慢慢走的,没有要跑的意思。只是后来,后来她越来越不听话,还开口骂我,我才,我才跑的。”
江钲都被郭永怀气笑了:“她人都晕过去了,衣服都磨得差不多了。你还说带着她慢慢走。你的意思,没有把她弄死,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郭永怀不敢说了。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如此惩罚你妹妹,她到底在哪里得罪了你?”赵昺走了上去,对郭永怀道。
郭永怀瞧了瞧赵昺,没有回答。
“郭永怀,你是讨打吗?快回答。”江钲大声道。
郭永怀这才有气无力地道:“是我爹爹让我这么干的。”
全场静音。
不知道郭永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是真话,那么,这个爹爹还是爹爹吗?
隔了一小会儿,赵昺才走到郭永怀身边,蹲下去,问道:“好,那么你继续说,你爹爹为什么让你这么干?”
“她跟爹爹吵架了,她说要去你们那里做事情,爹爹不许她去,可她一定要去,爹爹生气了,就把她交给了我,说让我教训她。”
“你爹爹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没错,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这个混帐东西,老子是让你这么对待阿娇的吗?”
突然,一名肚皮奇大、脸皮粗糙的中年人闯了进来,手指着青年破口大骂。在这个男人身后,就跟着马平。
“对不起官家,是我失职,他说是郭永怀的父亲,所以我就心软了,就让他闯了进来。我现在就让他出去。”马平一叠声地解释。
“不必。就让他留下吧。他不是要骂儿子吗?那就让他骂吧,待他骂完了,我们再继续我们的事情。”赵昺则淡淡地道。
郭广昌似乎这才看到赵昺,慌得赶紧趴在了地上,口里叫着:“官家饶命,官家饶命,草民刚才被犬子气着了,没有看到官家,竟然私自闯进来,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郭广昌是吧,你的意思是你恨你儿子,要痛骂他一顿,才不顾一切闯进来?好,朕成全你,来来来,你先骂,朕在一旁听着,等你骂完了,我们再说事。”赵昺连看都不看他,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