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男子转回身子,面对葛鄚之嘲讽道。“你不是说对本少爷的吩咐照办吗?怎么,才说过的话就反悔了。”
这家伙还会堵自己的嘴。
“不是反悔,是这桩买卖太大,之所以先说价格,也是鄙人一番好心。”葛鄚之道。
“哈哈——”矮胖男子大笑道。“有趣。竟然有人担心爷吃不下他们的货物。勾睢,你听说过爷什么时候吃不下一桩买卖的?”
“没有啊。”被叫做勾睢的狗腿子马上道。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把玻璃卖给爷了?”蒲爷复又笑道。“你可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葛鄚之装疯卖傻道。
“那爷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罢,矮胖男子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一块玻璃跟前,一脚踢了出去。
“咣当!”一声,那块玻璃应声而碎。矮胖男子后退两步,眼睛一瞪,凶狠地道。“砸,把这个摊子都给爷砸了。”
顿时,他手下的那些狗腿子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有的抓起那个木板就往地上砸,“叭!地一声,木板摔成了两爿。有几个窜到摆在屋子跟前的玻璃跟前,抬脚疯狂地踩那些玻璃。一阵清脆的破裂声,那些玻璃瞬间成了一堆碎片。
站在一旁看着的观众见了,无不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他们见这么好的玻璃,被矮胖男子说砸就砸,没有不心疼的。但人家手下这么多的狗腿子,谁敢出头说话?要恨也只是在心里恨。
可是令他们奇怪的是,那个商人竟然也就站那里看着人家砸他们的玻璃,没有一点要出面阻止的意思。难道他们不心疼吗?
或者,是被矮胖男子的凶狠吓傻了吧。
矮胖男子也站在那里看着,先是一阵得意的笑,可是,接下来,他也疑惑了。
他也发现眼前的这个商人跟其他的商人不一样,既不出面阻止,也不哀求他们,似乎那些玻璃不是他的。
矮胖男子大感奇怪。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商人。难道,其中有什么陷阱?他不得不让勾睢上去,让他的人停下来。
“怎么,不砸了?接着砸啊,你们不是砸得很痛快吗?”葛鄚之嘲讽的声音响起。
矮胖男子只感到头皮发麻,再也淡定不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可是,葛鄚之的脸色已经变了,一声断喝:“把这些流氓恶棍都给我抓起来。”
四周早已候在那里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一阵厮打声响过,矮胖男子的手下一个不剩给抓了起来。
矮胖男子大惊失色,抬脚想溜。伍嘉成一声断喝:“想溜,哪里那么容易。”几步追了上去。
蒲家少爷也是练过几手的,出拳照着伍嘉成的脸面打过来。伍嘉成闪身轻松躲过,也是一拳冲他的胸口而去。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来个回合,蒲家少爷便落了下风。
他转身想逃,被伍嘉成一脚在腰部,跌倒在地。边上两名士兵早已候在那里,见状扑了上去,将其摁住,掏出绳子,将其绑好。
葛鄚之喊过一名手下,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他的手里道:“你马上去市舶司找孔提举,就说有人在码头上砸我们的场子,现已被我们拿下,请他来现场主持公道。
待手下跑开之后,葛鄚之见还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就朝大家一一作揖,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也看到了,这些人无端过来惹事生非,砸了我们的货物,现在被我们擒获。待会儿官府的人过来,还望大家给我们做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