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滕志浦顺道过来看,他仍然痴呆呆地站着,还以为他也得病了。待了解到事情真相,忙安慰了病人之后,又去安慰他。之后,还喊来一名女志愿者,让她跟吴世勋一起照顾这个病人。吴世勋明白滕志浦让女孩子过来,是出于关心他的目的。
他想到自己以前对这个下属没少压制打击,给小鞋穿。此刻在自己落难之后,他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助和照顾他。他在感激的同时,心里越发的难受。自己简直不是人。
到了此刻,他似乎已经大彻大悟,看透一切。然而,他以前对自己要有多欣赏就有多欣赏。此刻,对于自己要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从高高的悬崖上掉落下来,伤害是毁灭性的。
这名女志愿者就是阿轲。
阿轲获救之后,返回南宁,这时,她母亲已经去世。阿轲忍着悲痛葬了母亲,将弟弟托付给一名好友照看,她自己则报名做志愿工作。
阿轲做事很是勤快,她利用空闲时间,将病人的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扫往日的颓废景象。
两天之后,病人的病情终于向好的方向发展,能够坐起来,也有力气说几句话了。他对吴世勋虽然不再像头天见面那样排斥,但仍然冷淡。
阿轲乘吴世勋不在边上的时候,把吴世勋被撸掉职务做志愿者的事情悄悄告诉了病人。病人听了,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活该。”但对吴世勋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了。
这天中午,阿轲、吴世勋一起在病人的房间里,突然冲进来五六名年青人。他们一冲进院子,便把院门关上。
“啊呀,他们——”阿轲一见,便惊叫了一声。原来,她认出了其中有一人就是在她去琼州府的路上遇上的那个。
他们不是被关押起来了吗?怎么会来这个院子的?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她紧张起来,有心跑衙门报信,可是,院门已经关上,且被那些人把守着。
吴世勋也看出情况不对头,他想也没想,就把阿轲塞进床底下。并告诉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情况,她都不要出来,如果能脱身,就马上去知军衙门报信。
这时,有三个人已经冲进房间,看见吴世勋和躺在床上的病人。其中一人道:“把他们抓起来。”
立刻,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抓住吴世勋,另一个抓住病人。
吴世勋指着病人道:“你们是谁,他是病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叭!”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我们怎么待人,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个巴掌,让吴世勋痛彻心扉,他突然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思想。
一个人说道:“二哥,两个人,刚刚好。”说着话,手里的刀已经放在吴世勋的肩膀上。
吴世勋扭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刀,完全没有感觉到威胁来临的那种害怕,反而很冷静地道:“你们要杀我,那行,我就一个要求,动作快些,别拖泥带水的。”
那人道:“嘿,怪了,还有人求着我们杀他。”
那人举起刀,明晃晃的亮光在吴世勋的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