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桥安这话一出,曾渊之、邓光荐还有罗阳都暗暗吃了一惊。上级领导说这种话都是泛指,你自己去领会好了,怎么还会追着领导让他再说出具体的内容?何况来的人还是官家。这个庄桥安,到底是傻还是狂?罗阳都气得想甩他一个耳刮子。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们又不好当面训斥他。也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小皇帝,看他怎么回答。
其实,这个庄桥安还真是故意的。你们不是说小皇帝很聪明吗?那我就考考他,看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赵昺却微微一笑,问庄桥安道:“你想朕在哪方面给你们加加油?”
赵昺这话一出,庄桥安愣住了。他想不到小皇帝会把球踢回来,让他来回答。他即是肤浅的人,又是狂妄自大之人,自认为报纸已经办的不错了,哪里还用的着再上一个台阶?可是当着小皇帝的面又不能这么说啊。不过,这家伙到底不是蠢笨之人,稍一思索,话就有了。
“官家,臣等自己看自己的不足之处,哪有官家看的通透啊。还是请官家开导开导臣等吧。”
赵昺听了,哈哈一笑道:“好啊,既然你们让朕说,那朕就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赵昺的态度严肃起来。“第一,朕看得出来,你们有自满心理,认为这张报纸办得不错。但是朕告诉你们,如果让朕打分的话,这张报纸连及格都够不上。”
赵昺此话一出,庄桥安脸上的笑意就僵在了那里。甚至连五官都扭曲了。
“可是官家,臣听说您在前不久还表扬了我们,说我们办得不错,今天怎么就反悔了?”庄桥安不服气地道。
庄桥安这话不假,有一次曾渊之和邓光荐来他那里的时候,赵昺说过好话。两老家伙回来向罗阳和庄桥安作过传达,只是有没有添油加醋,那就不知道了。但没想到庄桥安拿来反将赵昺一军。此刻,两老家伙的脸色很难看。你丫的,看以后老子怎么收拾你。
“小雅,朕那次表扬报纸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你再给这位庄桥安传达一下朕是怎么说的。”
让自己复述小皇帝的话,这在孙小雅不是什么难事。她当即拿出笔记本,照着上面念道:“此次改版改得好,跟原来的版面相比,有点像报纸的样子了。另外,文章也进步了一些。看来你们还是动了一些心思的。”
“听清楚了吗?”赵昺笑着道。
庄桥安有些尴尬,赶紧低下了头。
他这才明白,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小皇帝面前还不够看。
“至于这张报纸,以朕的眼光来看,当务之急要改正的有两点。”赵昺又道。“一是在内容上要贴近第一线的工匠、农夫、民夫以及妇女,多反映他们的情况。二是文章的视角要对准人。事情是由人在做的,我们的报道,重点就要反映人在其中的作用,反映出人的精气神,从而达到鼓舞人心的作用,这才是我们写报道的目的。”
“官家,您说得太好了,我们会照着您说的去努力的。”罗阳红着脸道。他显然在嘴皮子上不如庄桥安那样利索。
“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要有就说出来。朕能帮你们解决的一定帮你们解决。”赵昺说顺嘴了,下意识中,就说出了本不该说的话。
“嗯,还真有一件。”罗阳抬起头道。
“说吧。”赵昺既然把话说出去了,索性放开来。便是优待这张报纸,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本来想在四版偶尔搞一次刊登文艺之类的文章,可是就没人写。”
原来就为这事?赵昺略略有些失望地看了看两个老家伙道。“这事你找他们俩不就行了?”
罗阳看了看两个老家伙,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们不支持?”
“不是。”罗阳这才道。“我们想邀请年青人写。”
“年青人?”赵昺也没了主意。
“官家。”罗阳转念一想又道。“要不办个赛诗会,然后把好的诗文收集起来刊在报纸上。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