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这一边,最后要离开这里的皇甫嵩,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变故,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子的打法,他都不由得觉得,他已经开始老了,跟不上趟了。
而刘滂,年纪轻轻的,却是已经威望到达了如斯高度,也是让他不得不佩服了。
以前,听闻到刘滂,听问到忠威军的时候,皇甫嵩更多的,其实还是觉得,刘滂之所以能够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是在于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应俱全,并非刘滂能力过人。
有了刘滂那般的条件的话,换做是其他的人,也是能够取得不俗的功绩的。
可是这一次,与忠威军的段时间接触之后,皇甫嵩,是不得不承认,他治下的官兵,比之忠威军的令行禁止,进退有度,以及各方面的作战素养,差距,还是很大的。
也就难怪,忠威军,以及刘滂,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的阎忠,瞧着皇甫嵩的神情一变再变,想了想,突然问道:“皇甫将军,可还在为了忠威军的表现而心生感慨?”
被阎忠这么一问,皇甫嵩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说道:“阎先生,本将军确实是为忠威军的风采所折服。不过,更多的,还是为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而感到羞愧。”
顿了顿,皇甫嵩继续说道:“刘大将军治军有方,恐怕,就连叔父,也是与之有很大差距的。有刘大将军在,是大汉之幸,是陛下之幸。”
确实,刘滂的崛起,不过才短短数年的时间而已,却能够一举平定北方外胡的祸患,如今更是一出现,就引得黄巾蛾贼纷纷望风而逃,有如此护国柱石在,实属难得。
也是见识了刘滂的厉害,皇甫嵩也是对于这一次过后的隐退,满是放心。
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将了,也是能够安心享享清福。
不过,阎忠听了皇甫嵩的话,却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引得皇甫嵩侧目之后,阎忠这才说道:“将军,请恕在下妄言。刘大将军确实是大汉的护国柱石,可是,陛下就未必能够容得下刘大将军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才再度让刘大将军出山的。可见,陛下属实忌惮着刘大将军的。这一次战后,尚不知道,陛下是否还会留着刘大将军的性命了。”
叹了一口气,阎忠偷偷瞄了一下皇甫嵩的神情,见他果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便又继续说道:“皇甫将军,你看,将士们在前线与贼寇拼死拼活的,可是,据在下所知道的那些,陛下如今,恐怕正在后宫游乐,哪里会顾及到前方将士的生死的?”
但是,话说到了这里,不待阎忠继续说下去,皇甫嵩便已经抬手,打住了阎忠的话茬。
这等事情,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议论的。
更何况,陛下如何做,他们身为臣子的,在大汉有为难的时候,都当挺身而出,解了社稷危机,才是正道。
至于劝谏陛下之事,那也是他们臣子当尽之责,不可一味地推诿到陛下的身上去。
身为臣子,却未能够劝谏君主,这又何尝不是为臣子的失责呢?
更何况,这么多人在,要是有人将阎忠的话胡乱传讲出去,岂不是轻易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脸上一片冷凝,皇甫嵩看向了阎忠,认真地说道:“阎先生,这番言论,不可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