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阳球却是摇了摇头，看向了程璜，说道：“岳父，小婿并没有这个打算。小婿只是觉着，既然岳父与刘季承，都容不下小婿继续待在司隶校尉的位置上了，那么，小婿明日便会向陛下递交奏折，请求调往北地去。正好，北地又遇战乱，太守一职空缺，想必，以小婿如今的本事，自请前往北地，陛下该是会答应的。”

没想到，阳球居然是做这样子的盘算，程璜一时有些愣住了。

不过，阳球早已经不是一颗合格的棋子，离开洛阳，将司隶校尉这样的要职给空出来，方便他们操作，倒也算是阳球识相。

至于去了北地，是死是活的，那就要看阳球自己的本事了。

眯了眯眼睛，程璜盯着阳球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了口：“既然你去意已决，这一件事情，我自会亲自与陛下举荐的。只不过，太尉府的事情，该怎么解决，你自己，也要掂量清楚了。”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来了，程璜也不会再给阳球留什么面子。

若不是看在阳球还拿捏着他们不少把柄的份上，程璜可是连阳球的性命，都不准备留下的。

至于他的那个养女，大不了带回程府，另寻他人嫁了就是了。

看着程璜这样子的态度，阳球只是微微垂眸，遮掩住眼中的嘲讽。

这个时候，阳球的小妻小程氏，从院外的角落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远远望着养父程璜离开的那个方向，小程氏同样眼带嘲讽。

收敛了心绪，小程氏走进了书房。

听到动静，阳球抬起头。

看到是小程氏，阳球面无表情地问道：“方才，岳父所说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听到了吧。我，已经被他放弃，没有了继续监视的加之了，且很快就会前往北地不平之地。你自己是要自己回去，还是我写一封休书，再送你回去？”

夫君阳球这般冷漠的态度，小程氏心里微微发苦。

这么多年来，她又何曾做过对不起夫君阳球的事情了呢？

可到了如今了，她，还是没法子得到夫君彻底的信任，还真的是可悲。

自嘲地笑了一下，小程氏看向阳球，说道：“夫君，妾身是不会离开阳府的。妾身已经随了夫君，便是夫君的人，又怎么会再回程府去？”

叹了一口气，小程氏继续说道：“夫君，妾身知道，自从你娶了妾身为小妻之日起，你便一直在防备着妾身。可是，妾身在府中的一切活动，包括妾身按照规定，呈交到程府的那些消息，你不都是一直都很清楚每一份的内容的？妾身之心如何，夫君难道还不懂得？”

这些事情，阳球确实是清楚知道的。

也正是因此，阳球更是知道小程氏的心思，也没有去为难过她，更是在有一些时候，会为了能够保全小程氏，故意让自己犯一些错。

此时，看着小程氏眼带祈盼，甚至还含有一丝决绝的样子，阳球只是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去了北地，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你随我同去，恐怕会跟着吃苦。何必呢？”

不过，一听阳球说的这话，知道阳球这是同意自己留下来，能够信任自己了，小程氏眼中闪过亮光，赶紧应道：“只要能够跟着夫君在一起，不说北地苦地了，就是吃糠咽菜，妾身也绝对不会退却的。”

似乎，她多年的祈盼，真的有了能够实现的时候了。

这，让小程氏真的多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