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差点晕了过去。
这邢道荣得耳朵是聋了吗?
自己的声音虽然不是奔雷,但也不是很小啊。
又和他相距不远,邢道荣会没听到?
也罢。
王朗眉头一皱,只有在拱手一礼,重复了一句。
“呃……”
“自桓帝、灵帝以来,黄巾猖獗,天下纷争。
……
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啊?”
当邢道荣啊了一声时,王朗就脸色大变,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
邢道荣又掏了掏耳朵,“你在说一遍。”
顿时,王朗的满脸怒气。
邢道荣是不是故意的啊?
自己已经重复说了两遍,他还没有听见吗?
反正邢道荣是玉树临风,静静地骑在赤兔马上等候。
敌不动,他也不动。
而王朗就不一样了,他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
与人交谈时,居然要重复说辞。
也不知道邢道荣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的?
王朗不得而知,但他是个文人,就算是要骂,也得在交谈之中,利用文字的魅力去中伤对方。
可眼下,堤防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谈何中伤?
“邢将军……”
王朗唤了他一声。
这一回,王朗学聪明了,先称呼一声邢将军,来试探邢道荣的耳朵,反正只有三个字,倒是轻松。
不像是刚才那一大串,万一重复一遍过后,邢道荣再来一句没听见,王朗想死的心都有了。
恩。
邢道荣点了点头,一脸正色,拱手还了一礼,“王司徒,请说。”
哇……
他听见了。
邢道荣的耳朵没有聋。
王朗开心极了,立刻清了清嗓子。
“自桓帝,灵帝以来……
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王朗的笑容就逐渐收敛了起来。
他看到邢道荣一如既往,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难道他……
王朗的心跳动的很快,也非常紧张。
甚至在心中默念。
苍天啊……
你就不要在戏弄我王朗了,好不好?
咳咳咳……
邢道荣发出了几声干咳。
这是在清嗓子,准备要回我的话了?
王朗调整了下坐姿,稳稳地骑在马上,期待邢道荣的声音。
“什么啊?”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在说一遍,怎么光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不发出点声音呢?”
扑哧一声。
王朗当场喷了出来。
但不是血,只是口水罢了。
“你……”
“你,邢道荣,你是不故意在玩弄老夫?”
却见邢道荣仰天大笑,魔性洗脑。
“吹牛……”
“世人皆知,我邢道荣只会玩弄女人,关你何事?”
“老贼速退,玩你?污我邢道荣的玉体。”
王朗角色很是难看,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出。
他也顾不得去说率先准备的话了,只想着弄个清楚之后,便破口大骂。
“邢道荣,老夫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