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此间事了,江湖再见(1 / 2)

锦城,渭水码头

一位身披大红长裙的女子站在商船之上向下眺望,而下面则是站着一位气质出尘的俊俏公子以及一位灰衣麻布的清秀小妇人。

对视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夏凡心中多了一丝欣慰,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替柳烟烟赎身,并不是他圣母心泛滥,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当年没有弥补在娄清雪身上的遗憾,在她身上找回一些罢了。

而彩霞则是看着这位红群女子眼神迷离,这袭红衣就是当年与她家小姐并称琴舞双绝的另一位。

如今一位不在人世,而这一位却也饱经沧桑,准备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段依旧玲珑,但尽管脸上依旧画着艳丽的妆容也遮挡不住一些细纹,每一道皱纹都是这位女子所经历的苦楚。

站在船板之上的柳烟烟,背后只有一个简单的行囊,里面只有几身换洗的衣服以及这么多年下来攒下的一下银钱。

这里可不像是前世,女人三十多岁,早一点的甚至都可以当奶奶了,但半生已过,她终于在此时摆脱了身上枷锁,从新开始生活。

看下面的俊俏公子,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尽管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更没有去过远方,但她还是得找个新的地方继续生活。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把夏凡的样子牢牢的印在心里,此次一别,人海茫茫,也许真的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公子,那我们就走啦!”

正在这时,一旁的船家老韩过来问道,正是当时在京城之地拉他回来的那个船家。

夏凡点头:“老伯多照应些,她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放心吧公子,老韩我一定将那位姑娘安稳送到!”

“麻烦了!”

“应该的,应该的!”

说罢,韩老头招呼着伙计登船起锚,商船缓缓的起航,顺流而下,三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直到消失不见,也没有说一句话。

良久,当商船远去,消失不见,彩霞才转头问道:

“小先生,柳姑娘为什么要走啊,其实在锦城也挺好的呀!”

“去了外面又得重新开始,怪不习惯的,实在不行让她来郊外,和我一样购一处房子,置办几亩田地也好,在锦城最起码还都熟悉一些!”

在她看来,锦城这个地方已经足够栖身,何必远走他乡,但殊不知,做她们这一行的,从良之后,如果没有遇到有人为她们赎身,纳为妾室,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走,省得被人在身后说闲话。

他虽然为其赎了身子,但任谁都知道两人之间并无可能,甚至就连端茶倒水的丫鬟都做不到,而柳烟烟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提留在他身边的话,这样挺好的。

“可能她就是想重新开始吧,在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夏凡看着渭水河面轻声回道。

其实他能明白,当年娄清雪留在锦城就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人背后说风凉话的准备。

彩霞则不然,她只是个丫鬟,当时年纪又小,也没人认识她,等过几年长大些,再为她说门亲事,以后就能完全做回普通人。

就像她现在一样,与大牛生活在一起,两人当初一个刚死了至亲,但是有间房子,一个则是孤儿,有把子力气,能够走在一起也算是挺好的。

至少彩霞这么多年下来有了依靠,家里有了男人也不会让人说闲话,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

“走吧,再陪小先生逛逛,顺便找找那两个失踪人口!”

说罢,二人转身朝着城里走去,逛了不知道多久,两人在一处梨园中找到了白玉与林素二人。

这两人倒是悠闲,出手大方不说,直接在台下包了一处最好的位置,桌上满是小吃水果,甚至还有美酒,正悠哉悠哉的听曲看戏。

本来她们俩是想去勾栏的,但是那种地方实在是让二人倍感恶心,里面各种污言秽语之声,太让人火大,远不如这梨园来的高雅一些。

虽然也是贫民百姓,在质量明显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尤其是靠前的位置,周围尽是一些当地富商,也有一些女子出来看戏。

台上画着脸谱的戏子尽力演唱,下面还有戏班子为其伴奏,在这个世界中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消遣方式了。

就如同看电视追剧是一个道理。

找了个位置钻了进去。

“呦,二位心情不错啊!”

夏凡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梨子笑道,一旁的彩霞很自然的为他倒酒。

闻言,两女不禁白了他一眼,随即黄子科大师姐回应道:“我们这算什么,有人去了青楼怎么不说?”

夏凡一顿:“你怎么知道?”

“切,姐姐我神识一扫,整个锦城都在我观察范围之内,你说呢?”

夏凡:......

差点忘了,这货居然还是个大佬,成天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加上这样一张脸,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人家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天象境长老。

“哎...见个旧人,况且彩霞跟我一起,你这幅表情干什么,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夏凡干笑两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应道。

“见完了?”

“嗯,都挺好的!”

“那就看戏吧!”

说完,几人将目光看向了台上,其实周围之人,尤其是男人,眼光根本不在台上的戏子,而是在台下的两女身上,不过却无人敢上前罢了。

毕竟上一个前去搭讪的员外已经被人抬回家了。

听着戏,夏凡长舒了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过的太紧张了一些,与他这种咸鱼人设极度不符。

市井街头,烟火白粥

慢慢的,只感觉台上的戏声弱了下来,思绪也被拉的远了一些,就好像当年在教坊司偷看娄清雪抚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