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王师驾到(1 / 2)

作为一根千年搅屎棍,英国人是非常称职的。战争都分成明暗两面,摆在台面上,是明汝新率领着庞大舰队南下,和西洋人决一死战。而暗中张恪早就展开了对西方人的分化瓦解。

西洋诸国中,荷兰窃据马六甲,葡萄牙和西班牙都有殖民地,感受的威胁最大,这三国出力也最多。

法国和英国都是后起国家,他们也在积极拓展殖民地,不过还没有把手伸到远东,他们和荷兰等国只是基于大家都是西洋人的立场,才联合起来。

自古以来,没有利益,只有道义的结盟都是脆弱的。实际上英法两国对荷兰等国早就有意见,荷兰等国力量不济,不过是占据了地理优势,抢先打通航路,享受了大航海的好处,比起拳头,都比如英法。既然国力不如,凭什么占据那么多好处,没有实力吞下去,就要吐出来。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从来没有变过。

张恪派出传教士作为代表,来到了印度,同英国的东印度公司搭上了线。张恪许诺给英国自由贸易的权力,尤其是随着国内对羊毛的需求越来越多,张恪拿出了二百万两白银,向英国订购羊毛。

要知道英国此时正在进行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呢,贵族手里拥有大量的土地,羊也快速增加,虽然英国也有纺织厂,但是需求量怎么和中华比,尤其是价格足足高了三成多。而且张恪还保证,只要英国保证适当的中立,更大的采购订单立刻就会送来。

有了张恪的保证,英国人终于心动了,不过英国总督贝格十足的狡猾,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背叛荷兰,而是想着闻风而动。

随着开战以来,中华舰队的表现让英国人大惊失色,东方海军装备不差,士气更加高昂。就算是胜利了,也只是傪胜而已。

中华的底蕴不是他们能比的,尤其是铁甲舰出现,更使得战斗变得没有了悬念.

“撤退!”

五艘英国战舰没有打招呼,突然转向,脱离了联军舰队。

由于转向匆忙,还撞翻了一艘荷兰巡逻船,十几名水兵还海水里拼命挣扎求助。英国人连看都不看,打出中立的旗语,迅速脱离战场,留下了令人错愕的身影。

英国人果断地逃跑了,最气愤的不是荷兰人,而是法国舰队的司令考尔少将。

实际上张恪最早接触的是法国人,可是高卢鸡的脑壳和他们的子孙一样,都有点玩闹的基因。竟然表示他们要和西方的兄弟站在一起,绝对不和异教徒合作。

信誓旦旦,言犹在耳。到了真正打仗的时候,考尔又开始犯嘀咕了,伟大的法兰西人为什么给卑劣的荷兰人卖命,没有道理啊!

当看到英国人逃跑,考尔气得跳脚大骂。

“该死的英国人,卑鄙无耻,背信弃义。你,你们等着,看我不追上你们,用力踢你们的屁股!”

考尔急忙下令,法国的六艘军舰也撤了出去。不过他们动作慢了,中华舰队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海面上炮声隆隆,越来越多的荷兰战舰受伤起火,不断有军舰沉入海底。

考尔逃跑的时候,恰巧有两艘大型东方战舰喷吐着火焰杀过来。考尔不停大骂,他下令船只调转方向,偏巧有两艘荷兰战舰挡着去路,考尔咬咬牙,竟然下令开炮!

这一幕被军舰上的士兵看到,简直目瞪口呆,果然是西洋鬼子,竟然自己打起自己人了,还客气什么!

“打,往死里打!”

水兵脱了光膀子,在闷热的船舱里不停搬运炮弹,由于连续射击,粗大的炮管都变成了火炉,炙烤着每一个人,仿佛要把身体的水都榨干。

忘我的拼斗,终于,在黄昏笼罩之下,荷兰舰队出现了第一面白旗。

一艘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军舰率先投降,接着一艘又一艘,海面上飘荡着醒目的白旗。

荷兰统帅阿图尔赛斯早在半个小时之前,旗舰遭到攻击,一枚火箭在甲板上爆炸,赛斯的一条胳膊被炸飞。

虚弱的身体让赛斯根本不敢奢望胜利,如果落到了东方人手里,下场会是如何,赛斯喃喃自语:“他们会砍掉所有教徒的脑袋,把人头堆积成小山,他们是一群魔鬼,我不要落在他们手里,不要,不要!”

赛斯疯狂叫喊着,让人把他绑在了桅杆上,随着更多的炮弹袭来,旗舰涌入大量的海水,舰首几乎和海面持平。

轰!

军舰从中间裂开,就像两块砖头,快速沉入海底,赛斯带着强烈的惊恐,随着他的舰队一起覆灭了。

整个战斗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结束,冲得最狠的铁甲舰距离马六甲不足二十海里。

此一战,攻击击沉战列舰十五艘,击伤八艘,其他军舰多达五十余艘,一万出头的西方海军被消灭。远东的土地上,西洋的殖民者几乎损失殆尽,再也没有力量同东方抗衡。

同样的,明汝新赢得也不轻松,前后八艘战列舰沉默,其中就包括辽东号,另外受伤的战舰也有二十几艘。更要命的是一艘铁甲舰动力出现了问题,成了海上的铁皮棺材。经过一番权衡,不得不忍痛将之炸沉。

不管怎么说,胜利都属于东方,属于每一个士兵。

明汝新一面让人用最快的船只向皇帝报捷,一面率领着舰队直扑马六甲。

趁热打铁,失去了海军,马六甲变得不堪一击。海上的咽喉要路,东西商贸的门户,海军上下早就垂涎三尺了。此时不抢下来,简直对不起老天爷。明汝新经过短暂休整,即刻向着新目标进发。

马六甲,陈宅。

陈寿年静静坐在太师椅上面,呆呆望着前面,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瞳仁一片茫然,找不到任何焦点。

随着马六甲事件爆发,荷兰人彻底撕下了伪装,丢弃了伪善的面具,他们将抓捕的汉人押到了海边处决,每天都有死人,竟然吸引了大批的鲨鱼到浅海处抢夺食物。看着畜生吞食人的肢体,荷兰人非但没有半点仁慈,还指指点点,当成了笑谈。

对于那些不敢反抗的汉人,他们也不手软,一口气增加了三倍的税收,逼迫他们为舰队出征买单。稍有怀疑,就去抢走财产,把人关进黑牢,自生自灭。

陈寿年愤恨无比,可他还有一丝侥幸,毕竟他的妻子是荷兰人,看在情分上,荷兰人不会动他的。

这种自信在三天前被打破了,他的小女儿出去降香,竟然被荷兰人抓走了,妻子急忙前去救人,也没有回来。前所未有的恐惧萦绕着陈寿年的心头,直觉告诉他,两个人只怕凶多吉少。

就在他傻愣愣的时候,突然家丁急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件破烂不堪的衣服,送到了陈寿年的面前。

“这,这不是小姐和夫人的吗?怎么在你手上?”

陈寿年一眼认了出来,家丁顿时嚎咷痛哭。

“老爷,荷兰鬼子杀死一个人之后,就会送来一件衣服。夫人和小姐怕是……”家丁说不下去了,陈寿年就像是被雷劈重,整个人都变得傻了。

死了,死在了荷兰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