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没长齐的东西,那是你能去的?”
“我不能去,殿下总能去吧,我在外面放哨!”
“闭嘴!”
乔安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弄了满手的鼻涕。
“臭小子,要是让娘娘知道了你教坏殿下,就等着五马分尸吧!”
这句狠话倒是吓得包一鸣一缩脖子,不敢多说了。可怜兮兮看着张琰,心说殿下早就说要去看看,学坏也轮不到我这儿啊!
张琰没理会包一鸣的腹诽,深深吸口气,“兄弟们,最危险的时候到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张琰一阵挫败。
“你们听着,南京的伪朝廷派遣了二十万大军,要打苏州和松江,眼下苏松没有将领。咱们的机会到了!”
几个臭小子还没适应张琰跳跃性的思维,沈浩然想了想,才问道:“殿下,你是说咱们去对付二十万大军?”
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大家全都不自觉摇头。
“废物,说好的上刀山下火海呢!”张琰怒道:“你们不是要子承父业吗?不是要建功立业吗?以前说过的话都忘了?”
包一鸣摇摇头,小声说道:“我爹是经商的……”
“你闭嘴!”张琰突然沉下来,杀气腾腾说道:“咱们没时间废话了,必须行动起来,守住苏苏松,把朝廷的杂碎打回去!”
大家终于听明白了,一帮小子突然眼睛里冒光,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大的才二十岁,这帮小崽子就没什么不敢干的!
乔安文说道:“殿下,我看没问题,明廷的兵都是废物,就算来再多,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要等着挨打啊?”包一鸣眨巴眨巴眼睛,几乎哭了。
“殿下,不能在苏州打啊,都是俺家的桑田作坊,要是打坏了怎么办?”
毛晓光满不在乎,笑道:“没事的,反正你们家底子厚,破财免灾吧!”包一鸣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这帮损友太不义气了!
张琰眉头深锁,说道:“一鸣说的有理,我们要保护苏松,就不能让黄得功他们杀进来,一定要御敌于外。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
这帮小子起哄没问题,可是真正想主意,一个个抓耳挠腮,都没了主意。
倒是包一鸣,眼珠转了转,说道:“殿下,我爹说过,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没解决,一定是钱给少了!我想着,咱们去金陵,多给那个皇帝一点钱,他就不打我们了!”
“放屁!”卢斌破口大骂:“什么馊主意,也亏你说得出来,去,蹲墙角去,没问你,别出声!”
包一鸣不服气地质问:“有本事你们也想一个,欺负我算什么好汉?”
乔安文突然眉头一皱,说道:“殿下,一鸣说的的确是个办法,只是咱们不是给皇帝佬送礼,而是送终!”
张琰脑筋一转,似有所得,笑道:“你说该如何办?”
“咱们偷袭金陵,让朝廷回师。”
沈浩然抢着说道:“我明白了,这叫做围魏救赵!”
码头之上,三十艘快船站满了士兵。邓文通和张琰站在大家的面前,没等邓文通说话,张琰迈了一大步,站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都是我父亲的兵,张琰在这里求大家伙,为了苏松的父老,为了人间天堂不落入牲畜的手里,大家务必要辛苦一番!”
说着,从包一鸣的手里接过了酒碗,六百名士兵手里都捧着酒碗,倒满了美酒。张琰率先举起,仰脖喝干。
耳边听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音,豪情在大家中间涌动。
“请殿下放心,我们走了!”
“慢!”
卢斌和包一鸣几乎同时喊道;“殿下,让我们跟着去吧!”
张琰一愣,随即笑道:“好,卢斌,打仗的事情你懂,沿途遇上麻烦,就交给一鸣,他机灵,不会吃亏的。”
“好嘞!”
两个小鬼跳上了船只,在暮色之中,船队扬帆起航,秘密向着金陵驶去。
“姑父大人,走吧,该去会会那些人了!”张琰转身之间,邓文通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当年的张恪就在眼前。
“这对父子还真像啊!”他摇摇头,苦笑着随着张琰,回到了巡抚衙门。
就在进府门之前,张琰许是喝了一碗酒,小脸蛋红扑扑的,别提多好看了。他突然跑到了马路中间,叉着腰,冲对面酒楼高声呐喊。
“里面的人听着,我知道你们都在看着,不敢出头表态!都他娘的看清楚,我,张琰!就在这里!天下都是我爹的,凭着一些残渣余孽,就想翻盘,那是做梦!你们都想好了,是老实配合,还是继续坐山观虎斗,随便!”
说完之后,张琰挺着胸膛,昂首阔步走进了衙门。
就在他消失的一刹那,酒楼的雅间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的娘啊,太子爷还在呢!”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别杵着了,赶快去表忠心吧,不然啥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