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哪次瘟疫不是十室九空,哪次大家伙不是听天由命!当知道开封出了瘟疫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崩溃了,他们哭喊着,祈求那些钢铁一般的士兵,能放他们离开,让他们能有一条活路。
当被义州兵断然拒绝的时候,他们甚至怒骂,诅咒,到了如今,他们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要不是义州兵的措施有效,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瘟疫之中呢!
眼下虽然也偶然有人病死,但是完全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中,城中情绪稳定,士气恢复,军民之间,空前的融洽,简直就是一体。
洪承畴默默观察了这些日子,心里只剩下一个字:服!
谁说武人不能治国,这不就治理得相当厉害。试问天下哪个文臣能有如此霹雳手段。
开封城中万众一心,等待着战机,而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李自成几乎每天都发动攻击,城中的抵抗不断,每次都头破血流,好不狼狈。
渐渐的流寇之间也泛起了嘀咕,互相因为你损失多了,他出兵少了,闹得不可开交。尤其是罗汝才和李自成,两边的手下争吵不断,有时候他们两个都亲自上阵,吵得脸红脖子粗。
这不,今天罗汝才手下的敢死队又牺牲了六七十人,他非要逼着李自成多出人马,李自成却说他出的兵已经最多,要是不满意,大家不妨分开,每个人负责一面城墙,谁先打破,谁就先拿战利品。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接下来又因为分派哪面城墙的问题,吵了起来,一直争到三更天,罗汝才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正当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小兵,手里捧着一碗浓浓的蜂蜜水。
穷人乍富,最喜欢的就是甜品,盖因为穷时光吃苦,没吃过甜的。罗汝才从小兵手里接过了蜂蜜水,没几口,喝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没多大一会儿,就传来了雷鸣般的鼾声。
小兵捧着空碗,悄悄出了帐篷,到了后面的军帐。
他走进去之后,里面正好有三个人等在里面,年纪都不大,为首的正是敢死队的首领孙可望,在他身边两个人是艾能奇和刘文秀,同样的,他们曾经都是张献忠的义子。
李定国从外面小跑着进来,孙可望急忙伸出右臂抓住了李定国的胳膊,而他的左臂在两天前的战斗之中受了重伤,几乎残废。
平素罗汝才对他们还算不错,可是一见孙可望受伤,没了用处,就格外冷漠,甚至不给安排军医,就让孙可望自生自灭。
李定国年纪最小,但是却最有主意,他和两个哥哥拿出抢掠的积蓄,请求军医帮忙,算是把孙可望的胳膊给保住了。
不光是孙可望,敢死队里不少受伤的士兵,罗汝才都弃之如敝履,甚至会残忍的杀死,美其名曰免受痛苦,如此作为,怎能不让大家伙心寒。
正好前几天有明军的密探混入了流寇军中,联系上了孙可望等人,许诺他们只要投降归顺,朝廷就会厚待他们。
“定国,药下了?”
“嗯!”李定国用力点头,孙可望顿时大喜道:“太好了,拿着曹操的脑袋,我们就算立了大功,说不定东王殿下能赏赐我们呢!”
李定国的小脸通红,说道:“大哥,小弟以为咱们还能立更大的功劳!”
正在说话之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罗首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