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啊,有了这些东西,两淮的盐商就乖乖认输吧!”张恪微微咬牙,缓缓说道:“传我的命令,立刻颁布新的盐法,废除专卖!”
……
随着地盘越来越大,控制的区域越来越多,相对偏僻的辽东已经不够施展。张恪将王府迁到了天津,并且任命刘少卿出任天津总兵,还下令筹建天津水师,保护海上商路。
其实东南停止供应漕粮,背后不光是东南的官僚和商人,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魄,张恪才是背后的推手。这样做不光能将崇祯的军,还能趁机废掉运河。
虽然大运河自从修成之日,就是南北交通大动脉,维系着庞大帝国的生死存亡。可是到了如今,缓慢低效的运河已经成了制约南北商贸的瓶颈。
河运相比海运,只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安全。可是随着海船技术的进步,海上的航运已经相当安全,尤其是沿海航行,很多经验丰富的船长闭着眼睛都能做到。
之所以还长久的保留运河,不惜高昂的维护费用,一来是出于对海洋的恐惧,二来则是运河上下有百万船工,他们都指着运河活着,一旦由河运改成海运,他们就会失去生活来源,甚至会造反。
不过这些对于张恪并不是问题,不论多少船夫造反,都有把握压下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张恪手上有庞大的海外势力,无论是种田,还是继续当船工,甚至经商发财,都有办法安置。有了更好的出路,只要脑筋正常,不但不会反对张恪,而且还会忠心拥护王爷。
果然,随着消息公布,天津越发热闹起来,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甚至京城的富商全都聚集过来。
原本的城中都不够住了,甚至要圈地建造新城。
而就在这时候,张恪又公布了另外一条全新的政令,那就是长芦盐场分区承包,废除以往的专卖政策,凡是取得开发资格的盐商,只要每斤食盐缴纳三文钱赋税,随便生产买卖,朝廷不得干涉。
“到底对食盐下手了!”
茶楼之中,聚集了数十位穿着华贵,珠光宝气的商人,他们有来自东南的,有来自辽东的,还有来自山西等地,如今全都聚集到了天津,向他们这样的人,还有数百位。
“呵呵,若是知道了王爷的新政,只怕天底下十之八九的商人都要赶来啊!”说话的是一个吨位在三百斤以上的大胖子,此人正是黄德禄。
他算是最早和张恪打交道的晋商,范永斗等人被干掉,黄德禄侥幸活了下来,从此之后,他彻底改弦更张,紧跟张恪的步伐,再也不敢有别的幻想。
在他的对面,则是坐着包士卿。
几年时间下来,他已经俨然东南商界第一人,人也发福了,只是一双黑亮的小眼睛,光华四射。
“黄兄,我早就说过,王爷雄才大略,光是改河运为海运,还不值得王爷费这么大的劲头,甚至把老巢都搬过来了。看王爷的意思,日后天津就成了北方的中心了。”
黄德禄一口喝干了茶水,眯缝着小眼睛笑道:“那还用说,有海运便利。再加上食盐,要不了几年,天下的财富都要聚集津门了。”
黄德禄说着,嘿嘿一笑。
“包老弟,你是王爷的心腹,老哥想和你打听点事情。”
包士卿笑着一伸手,“老兄请讲。”
黄德禄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老弟,你说这盐场背后有没有什么门道啊?难道以前的窝本,灶户,分区卖盐啥的,全都没了?”
包士卿微微一笑:“老兄,你是想问这些东西能不能转到你的手里吧?”
一语道破心思,黄德禄倒是不怎么在乎,笑道:“要是能有不更好吗!”
“肯定不会有了。”
包士卿叹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王爷的手笔会这么大,直接将延续一千多年的食盐专卖给废除了,真是霹雳手段啊!”
其实张恪早就对盐商垄断暴利非常不满,他们造成的结果就是朝廷收不到税,老百姓吃不到便宜的食盐,只是肥了中间的一群豪商和官僚,极端不可取。只不过这些盐商和晋商一样,实力雄厚,在朝廷有太多的代言人。
而这一次东南截断漕粮,也有他们的影子,不过是想借机推高物价,捞取暴利。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张恪剿匪是假的,而真正的目标却是他们。
东南的海商归附了,晋商被慑服,也就剩下一帮盐商,正好到了处理他们的时候。
新的盐法将长芦盐场划分成诸多小块,每一块盐田作价十万两,公开拍卖,凡是买下盐田的,就能组建公司,生产食盐。
按照生产数量,缴纳税赋之后,就可以运到各地销售,什么限制都没有。
黄德禄早把张恪的盐法读了好几遍,心中仍有不少疑惑。
“包老弟,光分了盐田,可是没有灶户,又怎么产盐啊?王爷就不怕产量不够,价格暴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