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福在山东这些年没干别的,几乎九成的功夫都用在了练兵上面,平时又安排士兵清剿地方的土匪,打击海盗,南征北战的没个消停。
历练出来的人马丝毫不比辽东最精锐的战士差,虽然张献忠据说有几万的人马,可是他并不在乎,别说三千精兵,就是一千人,也能打败张献忠,这就是义州兵的豪气!
只是能打败是一回事,能找到张献忠又是另外一回事。
流寇最大的特点就是居无定所,到处乱窜,别看眼下张献忠留在阜阳,可是一旦听到风声,说不定撒腿就跑了。
而且流寇败多少次都不心疼,反正流民无数,随时都能拉起队伍,只要保证核心的几十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的安全,他们就能不停浴火重生。
想要对付这样的敌人,绝不容易。
乔福的方略就是速度取胜,舍弃了大部队,三千士兵,全都准备了战马,每个人带着干粮,昼夜兼程,从山东进入南直隶,过徐州,一路直插阜阳。
离开了运河之后,所过之地越发的荒凉,成片的土地撂荒。经常能碰到衣不遮体的百姓,拄着木棍,拿着破碗讨饭。
遇到了官兵之后,这帮百姓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连滚带爬,转身就跑。
兵如匪,匪如兵,兵匪一家。
到了如斯的地步,难怪流寇遍地了。
乔福也无暇管这些,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干掉张献忠,义州兵名扬天下,既然要对付流寇,第一仗打得必须漂亮,必须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喝干了皮囊的水,转身上马,大军继续前行,连续三昼夜,中间只休息了三个时辰,饶是士兵训练有素,一个个也是疲惫不堪。
甚至有些人被甩在了后面,乔福身边的只剩下两千七百多人。
距离阜阳还有三十里,由于沿途所过人烟稀少,乔福盘算着流寇应该还不知道官军已经到了,他选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安下营寨,让士兵抓紧时间吃点干粮,赶快休息,恢复体力,迎接下面的战斗。
眼看着夜色降临,突然有几个哨兵跑了过来,他们提着两个破衣烂衫的百姓,到了乔福面前。
“启禀总镇,我们碰到了这两个小子,他们鬼头鬼脑的,看起来不像好人。”
乔福一听,也注意看过去,这两个人虽然衣着破烂,小脸乌漆墨黑的,但是身体雄健,四肢粗壮,不像是寻常百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窥伺我军?”
领头的稍微高一点,他仰起头,看了看乔福,突然说道:“请问将军,您是不是山东总兵乔福,乔大人?”
“眼神不错啊,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两个人一听,突然大喜过望,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大人,我们可算是盼到您了!”
看他们激动地模样,似乎不是作伪,乔福不由得疑惑起来,问道:“你们可是义州兵的人?”
“启禀大人,我们没那个福气,不过卢大人答应我们了,只要能帮着义州兵消灭流寇,就能让我们重新回家和亲人团聚,还赏赐田产银两,我们都盼着这一天呢!”
乔福猛地想起一事,在离开的时候,张恪特别嘱咐他,在流寇之中,有不少的内应,必要的时候,这些人能帮上大忙。
一番询问之下,乔福总算是弄明白了。
原来张恪在宣大裁撤大量人马的时候,暗中也进行了调查,找出一些人品还算端正,为人也够机灵的,让他们混入流寇之中,成为义州兵的内应。一旦双方交战,就要提供线索,帮着义州兵赢得战斗。
成功没有偶然,世人光看到义州兵所向睥睨,战无不胜。在背后张恪下了太多的功夫,全是别人不知道的,也正是有这些底牌,张恪才有充足的把握,能够马到成功。
“启禀乔总镇,我们兄弟在三天前得到了通知,说是您的大军要来,我们这几天都在观察着流贼张献忠的动向。”
“可有什么消息吗?”
“大人,张献忠自从来到阜阳,到处杀赃官恶霸,开仓放粮,颇得民心,不少老百姓都被他迷惑了,归附名下,人马已经超过两万。”
乔福满不在乎一笑,说道:“羊再多也不是老虎的对手,你们只管说张献忠在哪,本官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是,启禀乔总镇,献贼昨天又到阜南等到打粮,以时间计算,大约明天中午就能回到阜阳。”
“哦,他带了多少人马?”乔福又追问一句。
“走的时候带了五千人,或许回来的时候,能招募更多,但是应该不足为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