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兄,大恩不言谢,就看老崔往后怎么报答吧!”
崔呈秀说完,竟然双膝跪地,给张恪磕了三个头。不怪崔呈秀如此,他觉察出京城波诡云谲,不是久留之地,就向张恪求助,结果张恪爽快的答应,让他出任辽东经略。
没有多长时间,张恪果然做到了,让他能够脱离苦海,逃出生天。
可是让崔呈秀有些过意不去的竟然是张恪一脚踏了进来,一出一进,更显得张恪仗义,够朋友!
“崔兄,以后辽东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你。”
“没说的,我是萧规曹随,遇到事情,我会多请教王化贞,请教张世叔,让他们给我掌舵!”
“哈哈哈,崔兄客气了。”张恪笑道:“我举荐你去辽东,一来是咱们关系不差,二来你是个干吏,眼界也比他们宽。你以后做事情,务必要维护辽东的利益,对辽东有利的事情只管做!”
话说到这份上,再明白不过,潜台词就是朝廷有意见,也让朝廷滚一边去。
“永贞兄放心吧,老崔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办。”崔呈秀拍着胸脯保证,又交代几句,张恪就准备送客,他现在是病号,会客时间太久不好。
崔呈秀犹豫再三,说道:“永贞兄,这一次京官闹俸禄,你可知道钱到哪去了?”
张恪眉头一皱,储济仓数百官员和户部的人差点打起来,早就是人尽皆知。张恪不动声色,笑道:“听说是让京营和九边给瓜分了,不少官员要弹劾朱纯臣。”
“呵呵,永贞兄,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朱纯臣有多大的本事,能截留朝廷预算,能够中饱私囊!”
张恪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崔兄的意思是背后有人?”
“嗯,我直说了,是魏公公干的。”崔呈秀道:“魏公公的侄子魏良卿当了宁国公,魏公公有意让他接手京营,另外他想把兵部尚书的位置给太常寺卿田吉。”
田吉这个名字张恪不陌生,外面都称他是魏忠贤手下的五虎,名列第三,至于第一位就是面前的崔呈秀,只是如今已经成了他张恪的人……
“田吉掌握兵部,魏良卿掌控京营,如此一来,兵权都落到了他九千岁的手里,魏公公端得好算计!”张恪轻蔑一笑。
崔呈秀继续说道:“魏良卿论起才略,别说比永贞兄,就算是给我提鞋,老子都不用他,神马玩意!”又骂道:“魏公公许是也知道他没本事,就想着用钱砸,收买人心。因此拿出了二百万两银子,加上二十万匹丝绸,名义上是拨付辽东奖励三军,实则暗中扣下,想要把京营掌控在手里。”
听到这里,张恪也不由得对魏忠贤有些敬佩,老太监眼光不错,知道要抓军权。只是想靠银子就拿下京营,未必有些痴心妄想了……
崔呈秀看着张恪面带思索,顿时就不废话了,该怎么应付,让张恪出招就是了。他乖乖退出了王府,急匆匆赶赴辽东,京城这个龙潭虎穴,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
大明废除了御史台,将左都御史置于和六部尚书平级的地位,同时又创造性的设置了六科廊,结果却是造就出一帮无人能约束,也无人敢惹的一个群体……言官!
就在小年领俸禄之时,百官大闹,冲突中有三位六科的给事中被打了,其中一位还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