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周围拢的百姓不下十几万人,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
当义州兵燃起了大火,把建奴的旗帜和龙椅龙袍等物扔到火堆里焚毁,顿时引来了长久的掌声,欢声雷动。
最后把奴酋多尔衮推了出来,又有人捧着皇太极和野猪皮仅剩下的头骨,绕场一周,所到之处,百姓状态疯癫,手舞足蹈,简直高兴疯了……
热闹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义州兵的众将,于伟良、周敦吉、秦民屏、刘少卿、谢超等等,全都享受着超级英雄的待遇,朝中大员牵马,百姓投入炽热的目光,几乎要把他们烧化了。
只是这些热闹注定和张恪无缘了,他坚持到了午门,身体就吃不消了,被手下人悄悄搀扶着,早早去休息,无缘所有庆祝活动。
……
“魏大伴,张恪的身体真的那么遭了?”
魏忠贤皱着眉头,说道:“启禀主子,老奴询问了太医,他们说张恪连年在苦寒之地征战,身上暗伤不少。又遭到过刺杀,中过毒,新伤旧患,内外交困,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们,还,还说……”
“还说什么?”
“启禀主子,他们说若是好生调养,张恪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继续领兵打仗,只怕难过而立之年!”
“哦!”
天启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苦笑道:“魏大伴,朕一直在想怎么对付张恪,竟然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遭到了这个样子,你去传旨,挑选最好的太医和药材,给张卿送去,再有,等他身体好了,就来见朕。”
天启说得客气,张恪岂能让他等着,到了京城的第二天,张恪就前来面圣。
到了寝宫之中,君臣见面,第一眼,两个人都惊呆了。在天启的印象之中,张恪器宇轩昂,风华绝代,就宛如初升的太阳,透着强大的自信,风采过人。甚至在不自觉之间,天启会模仿一些张恪的动作,在这位皇帝的心中,竟会有些小嫉妒。
可是如今呢,张恪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步伐虚浮无力,和印象之中,大相径庭,不胜唏嘘感叹……
更吃惊的却是张恪,他的病半真半假,多一半都是装的,为的是不让别人注意他。
可是天启的病却装不了,这位刚刚二十出头的天子脸色灰白灰白的,好像水泥的颜色,没有一丝光泽,在鬓角竟然起了一些死皮。
眼袋很深,竟青紫色,吴有性说过,这是肾水枯竭命不久矣的症状。眼珠通红,失眠多梦,忧思过度,大口喘气,体质虚弱,咳嗽不断,肺火上行……
粗略地观察一下,这位大明的至尊简直病入膏肓,让张恪都吓了一跳!
天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张卿,怎么,朕这副尊容很难看吧!”
“不,天日之表,龙凤之姿,臣许久未能见到圣颜,臣,臣这是欢喜。”
张恪说着,跪下磕头,天启冲着魏忠贤说道:“魏大伴,朕没有力气,快把张卿扶起来。”
“是!”
魏忠贤急忙伸手,笑道:“张大人,快起来吧,你可是主子最看重的大臣,一身肩负大明安危,社稷之重,别让主子着急了。”
“多谢魏公公!”
张恪十分客气地说道。
天启一摆手,小太监竟然搬来了一把带着靠背的椅子。大殿之中的众人顿时天雷滚滚,要知道首辅在皇帝面前只有一个绣墩,竟然给了张恪靠背椅,这是何等荣宠啊!
张恪战战兢兢谢恩,坐了下来,可是老魏却还站在一边,才看了他一眼,天启就笑道:“张卿,别管外面人怎么说,他都是个奴婢,你才是朕的大臣!”
天启挺明白的,外面不是说什么老魏是九千岁,天启就是傀儡,看来多半是胡说八道,不然就是烟雾弹。
不管如何,病歪歪的天启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张恪暗暗告诫自己。
“张卿,光复辽东,你功劳最大,朕想起当初和你的约定,安东王的爵位,就是朕答谢爱卿的!”
“多谢陛下抬爱,臣肝脑涂地,不能报答万一。”
天启又道:“张卿,朕想询问你的意思,辽东以后该如何治理?辽东的精兵悍将,又该如何呢?”
张恪顿时挺直了腰板,寻思一下,笑道:“陛下,臣以为辽东应当建省,派遣三司官员管理地方民政诉讼事宜。至于辽东的人马,当逐步削减,分批调遣入关内,平定各省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