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吴伯岩急忙拱手请令。
“国公爷,卑职这就去捉拿十一家的代表,严刑逼供,一定找出凶手!”
“慢着!”张恪脸色阴沉,咳嗽了两声,“毛毛躁躁的,怎么能做大事?好好动动脑筋,十一家如今和咱们是利益相连,没有本爵,他们能守得住市舶司吗?没有军队坐镇,只要哪个大臣一道奏本,市舶司就关门大吉。十一家的人多半都是经济动物,他们就算恨本爵以往的作为,可是天大的暴利摆在面前,他们会傻到自绝生路吗?”
“这个……”
大家又被张恪问住了,十一家大户虽然有嫌疑,可是也不像是主犯,其余建奴、孔家、东林等等算下来,不是没有动机,就是没有实力,都不像是安排刺杀的黑手。一下子大家伙都沉浸在思索当中,没了头绪。
……
“永贞,要不这样,我去拷问抓到的几个刺客,看看从他们嘴里能掏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张恪点点头,说道:“姐夫,凶手动用了这么多刺客,想必是处心积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没有得到我的死讯,他们肯定不甘心。索性我就成全他们,散布消息,说我中毒昏迷,大夫正在抢救,命悬一线。”
“妙!”
吴伯岩顿时笑道:“国公爷,您可真高,要是说您没事,他们只会躲起来准备下次暗杀,若是诈死,又乱了咱们的阵脚,要死不死,不死将死,背后之人肯定心里痒痒的,拼命想要探听虚实,保证露出马脚!”
“嗯,你们先下去安排吧,我要静静。”
打发走了众人,张恪并没有休息,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谁有动机杀自己,谁又有本事调动倭寇!
同时具备这两条的人不多啊,换句话说,黑手的范围不难圈定,应该就在江南!
“芸卿,你说我究竟挡了谁的路,这江南又是谁最恨我呢!”
方芸卿轻轻按摩着张恪的太阳穴,眼睛来回转转,缓缓说道:“国公爷,您在江南主要干了三件事,征税得罪了大户,市舶司得罪了走私的海商,至于考试招募人才,则是得罪了士人。不过呢,大户们从市舶司得到了好处,对您应该是既恨又爱!至于士人吗,他们虽然说话声音很大,可是眼高手低,干不成什么大事的,更没本事刺杀您。”
“哈哈哈,答案很明显了,就是靠着走私为生的海商,只有他们是市舶司的最大受害者,偏偏又和倭寇来往,手底下豢养一些武士也不难!”张恪笑道:“芸卿,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女诸葛啊!”
“老爷,女诸葛不敢当,只是奴家早年在江南,又在您手下管过船队,因此就有了想法。只是这帮人不好抓啊!东南大族或多或少都进行走私,就说十一家之中,叶永鑫就是走私为生的。走私的海商和大户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牵一发动全身。若是不能准确找到黑手,贸然动作,怕是毁了市舶司啊!”
“嗯,你说的都对,可是这帮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早晚会坏事,不为私仇,本爵也不会放过他们。呵呵,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把他们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