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方越说越气,飞起一脚,把徐中良踢出一溜滚儿。
“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
家奴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高贵方霎时间脸色铁青。
“怎么了?可是张恪带兵来了?”
“回老爷话,没有,是,是巡抚衙门的人到处捉拿徐,徐先生!”
“哦!”
高贵方的脸色缓和不少,只是捉拿徐中良,看起来事情还不是很糟。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虑,张恪再厉害,也没法短时间摸清楚他们这些地头蛇的动向。再说了就算摸清楚了,也未必敢动手!
“高世叔,你看该怎么办”赵家的代表开口问道。
高贵方沉默半晌,开口说道:“什么都不要做,各自回家,老实呆着,千万别露出把柄!”
一听这话,不少人都交头接耳,人家动手了,自己这边却啥也不做,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唯独叶永鑫眉头渐渐舒展开,挥着小扇,笑道:“厉害啊!张恪就是一头老虎,让他盯上就没有好下场,最好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躲在山洞里,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众人有些不解,异口同声问道:“叶兄,你的意思是我们认输了?什么都不做?”
“糊涂!”叶永鑫讥笑道:“苏州城有张恪的兵,有巡抚衙门的人,铁板一块。可是别的地方呢?松江、镇江、杭州、扬州,这些地方总是我们的天下吧!让张恪在苏州折腾,只要把粮食卡死,一粒也运不到苏州,早晚张恪会撑不下去的。”
众人瞬间都吃了定心丸,趁着搜查的兵丁还没有来,他们悄悄离开,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唯独剩下了徐中良,他还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脑门都青紫了。
“高公,千万救救我吧,救救徐家吧!”
“唉,你们徐家的根基在华亭,苏州出了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管向张恪自首,说你是糊涂,贪心作祟。”
“高公,这样说小的脑袋没准保不住啊?”
叶永鑫扇着扇子,笑道:“不这样说,脑袋才真保不准呢!只要把罪名一个人担下,我们会想办法周旋的。放心,只要张恪被赶走了,你就安全了。”
……
“启禀国公爷,我们一共查抄到粮食七千石,家中金银三十五万两,店铺六十余家!”方崇文恭恭敬敬把清单送到了张恪面前。
“嗯,你马上贴告示,就说我们抓到囤积居奇的黑心商户,缴获粮食全部平价售出。所有家产全都用来买粮食,平抑物价!”
“妙啊!”
张恪说完,毛一鹭就拍起了巴掌。
老百姓抢购粮食就是因为惶恐害怕,这时候拿徐家祭旗,正好能安抚民心。虽然徐家存粮不多,可是拿出来出售,正好化解百姓的疑虑,增加对朝廷信任,可谓是一举多得。
“国公爷,您这招一出,怕是苏州就要安宁下来,我也能松口气了,这几天差点把卑职吓死!”
毛一鹭欢天喜地,可是张恪丝毫没有欣喜。
东南的世家大族要是这么容易就屈服了,还不如挨个跳江死了算了,省得浪费粮食。
可以想见,徐家倒台之后,他们一定会更加疯狂地报复,手段也会更隐秘,更高明。不过张恪一无所惧。几天下来,他已经彻底想好了一整套应对方案。
这一战,要彻底干掉东南的大户,从此将东南的经济命脉捏在手里。从辽东,到山东,再到东南,辽东的兵,山东的人,江南的粮食和银子,完美融合在一起,张恪手上的力量就足以和朝廷分庭抗礼,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军阀!
来吧,让本爵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粮食危机到了第八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开,徐家因为参与黑市交易,囤积居奇,被查抄了。
昔日威严高大的徐家大院,正面的围墙都被推到,隔成一个个售粮点。从府邸里搬出一袋袋的大米和面粉,倒进木槽之中。
“大家都排好队,徐家的粮食有的是啊!都不要急!”
没了围墙阻挡,里面的雕梁画栋都在眼前,再加上成堆的大米白面,老百姓的恐慌都变成了对徐家的怨恨!
“国公爷做得太好了,徐家早就该查抄了!”
“杀了他们,杀了黑心贼!”
……
官兵押着徐中良从人群外面经过,听到这话,徐中良眼前一黑,吓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