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深以为然,笑道:“大家伙听见没有,今天咱们开诚布公,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你们盘剥商民百姓,情有可原,可是罪在不赦!”
“啊!”
在场顿时瘫了好几位,刚刚还心存侥幸呢,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
“大家也不要太过担心,除了罪行累累,臭名昭著的,本爵要按规矩处置。其余还准许你们回到衙门,俸禄增加三倍,做得好还有津贴,保证够你们体面的生活。不过……”
张恪把声音拉长,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你们以往吃拿卡要这些事情就别想做了,本爵会在各级衙门设置督查司,接到百姓举报,立刻擒拿,贪墨超过百两,或是抢男霸女,有人命官司,一律从重从严处置,绝不姑息!”
打了一个巴掌,又给了甜枣。
三倍俸禄,外加津贴,对那些贪墨无度的家伙是有些少,可是对相对清廉的胥吏来说,收入提升一大块,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拿钱,大家伙顿时觉得这位平辽公也不是面目可憎了!
看着这帮人面面相觑,不停的思量,张恪和毛一鹭交换一下眼神,毛一鹭站了出来。
“国公爷是体恤下属的,不然如何能让十万大军甘心效死!从今天开始,分出一百个征税小组,每组官兵五十人,账房先生三位,府学生员一位,胥吏三至五位。你们务必要通力配合,该是朝廷的税收,一文钱也不能少,该是商户的,一文钱不能多!”
“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再大声点!”
“明白了!”
……
苏州的征税行动快速展开,一家家的排查,谁也跑不掉。先是从外围小店,渐渐就指向了核心的丝织大户。
一座不起眼的园林花厅,十几个衣着华丽满脸红光的人物坐在一起。
第一位的就是曾经见过包士卿的高贵方,其他人都是江南各大家族的代表,十几个人里面,谁背后的家族都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家产,控制着几十万亩的田产,没有如此实力,根本坐不上台面。
高贵方首先站了起来,没等说话,先是苦笑。
“大家伙想必都清楚,张恪和毛一鹭的爪牙已经大肆征税。只是那些寻常的小店铺不过十几两银子的税而已,和芝麻差不多。可是咱们手上的丝织作坊,还有长江里面的船队,最起码都是十万两银子以上!大家伙愿意看着血汗钱落到张恪的手里吗?”
“不愿意!”徐家的代表第一个跳了起来。
“诸公,我看干脆就像上次一样,发动几万百姓,把张恪赶出苏州,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民意不可违!”